而站在顶楼栏杆处,将一切都看在眼底的二爷,手里捧着自己的蝈蝈笼,指着冯梓年和末云道:“文河,瞧见没有,爷我平素里说的对不对,这种地方不止男人喜欢来,女人也喜欢。”
文河僵着一张脸,捧着手里的蝈蝈的盒子,半奉承半担忧的道:“二爷,曹正这事我们真的不管吗?”
“那不是有人去管了吗?”说着冲冯梓年离开的背影努了努嘴,用手里的细长铜杆敲了敲手里的铜蝈蝈笼:“这什么破吃食,你这一天天的一点正事都不干,芦花鸡呢?还不快去催一催!要炸的酥酥的。”
瞧着一动不动的文河,二爷抬脚猛的一踹:“还不赶紧去?”
冯梓年一只手撑在窗边,站在对面二楼瞧着楼下,着急忙慌的从街角赶来的,年过五十的礼部尚书大人,带着四五名家丁,急匆匆地向着满月楼门口冲了过去。
转身冲着身后的末云,神色鄙夷的道:“你说这个礼部尚书造了什么孽,年过半百得了这么个吃喝嫖赌的宝贝儿子。”
转过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瞧着,去曹家通知到现在也不过才半个时辰,这位年近半百的尚书大人就焦急万分,急匆匆的冲到了满月楼门口,印象里冯惟仁的脸上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焦急的神情。
那个肚子上下乱颤的大胖子,挺着肚子在满月楼门口,一通嚷嚷,这位平日里拿捏礼法,怼遍朝堂无敌手的礼部尚书大人,愣是被一位倚门而站的女子,臊的话都说不出来。
涨红的一张脸,连连推开像一条蛇一样攀附过来的女子,这位尚书大人越推,那女子就越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与此同时那位装死的曹公子,双腿打颤的站在二楼的窗台上,心一横跳下去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要是继续留在这,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两眼一闭一条腿虚晃一迈,下一刻曹正就滋哇乱叫的抓着窗户,整个人挂在了窗户上,一双手死死的扒着窗扇,嘴里下意识的喊着:“爹~救命啊!”
一颗石子稳准狠的砸在曹公子的手指上,被击中的手指缓缓渗出血迹,娇生惯养的曹公子在一连串石子的精准打击之下,整个人根本抓不住摇晃的窗扇,脑袋冲下,狠狠的砸在了街道上。
地上很快晕开一团醒目的血迹,随后便是还未散去的人群失声尖叫,那位曹公子,此时整张脸狠狠的砸在地上,鼻子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压扁。
而一旁街道的曹大人,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火速推开挂在身上的美人,冲过来时地上的人,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的瞧着自己的父亲,死不瞑目。
二楼上瞧着一切的冯梓年关上窗门,她没有欣赏这种生离死别的癖好,转身端起桌上已经凉了一半的茶水,送到嘴边的时候,一股血腥味毫无征兆的窜进鼻孔,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她还是不习惯看到死人,收拢好衣袖,道:“戏唱完了,回府吧。”
冯梓年离开后,一个捂着头的琴师对着身边的小厮道;“这是冯家的马车吧。”
身后抱着琴的小厮低头道:“是的,先生,需要盯着冯家人吗?”
“不用了,陛下如今对于冯家并不在意,目前冯家还不是我们的敌人,找个人留意一下就好。”说着上了暗处的马车,马车掉头,辘辘使离这个繁华的街道,向着外围的黑雾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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