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连忙上车,身后色心从山门出来叫住了她。
“凤鸣,你要走?”
凤鸣回头嘱咐色心,“那莽夫就交给你了,明天我会差人送些银子过来,待他伤好,你把银子给他,让他自去谋生,不要再干那拦路抢劫的营生了。”
色心冷下脸来,“你有心安排他你自己说去,本僧没那传话的爱好。”
凤鸣还没说话,车里的屈婆婆开了口。
“你个小秃头,连公主都敢抢白,你不管传话怎么今日传的话比我这个老婆子说的都多?”
色心心神巨震,“敢问阁下可是神机千问屈白前辈?”
屈婆婆没答言,色心锲而不舍,“听闻神机千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占尽天机,素知人文,世间之事尽在掌握中,今日有幸一见,还请前辈赏脸……”
“呵呵……”屈婆婆冷笑,打断色心道,“老身从不知何为赏脸。”
色心尴尬一笑,还待要说什么,被凤鸣用手势阻止。
“不必再说,本公主今日必须走。”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色心欠身道,“恭送公主,屈婆婆。”
凤鸣撩起车帘钻进车里,扑进屈婆婆怀中诉苦,“婆婆,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险些死掉,呜呜呜……”
屈婆婆虽然年过花甲,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是半老徐娘,虽不是花容月貌却别有一番风韵,听凤鸣埋怨她,杏眼微眯,叹道,“天机不可泄露,老身占卜你虽有险却必定是大难不死,遇难呈祥。”
凤鸣知道屈婆婆所言非虚,只是一路上惊心动魄又受尽了从未受过的委屈,见了亲近的人不免撒起娇来。
“我说晚了就是晚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被莽夫欺负,还被父皇派人暗杀,幸亏那莽夫替我挡了一刀……”
屈婆婆抱着凤鸣万分疼惜,“是,都是婆婆的错,不过,那莽夫你真不管他了?”
凤鸣从屈婆婆的怀里抬起头,疑惑道,“婆婆,你怎地也管起闲事来了?”
“傻丫头……”屈婆婆抚摸着凤鸣的头道,“你在深宫中,除了拿你当心尖疼的父皇外,可曾还有人像莽夫那样对你?”
凤鸣怔住,半晌方摇头道,“反正我不喜欢他,都怨他,如果不是他,我怎会数次命悬一线。”
“如果老身说有没有他,你都必定要遭磨难呢?而且没有他,或许你比现在还要凄惨数倍呢?”
“哎呀,婆婆!”凤鸣不满地拦住屈婆婆,“你怎么总替那个莽夫说话?”
“因为老身卜了一卦,他非但伤势凶险甚至有性命之虞。”
凤鸣不以为意,“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再说,色心已经为他治好了伤,之前是凶险了些,现在已经无碍了……”
修整过的山道宽阔平整,马车稳稳前行,距离山寺越来越远,色心远眺,直到马车拐入弯道不见踪影才转身回去。
翌日,曹莽从昏睡中醒来不见凤鸣,从床上爬起来到处找,见到采药归来的色心抓住便问,“夫人呢?”
色心面无表情地看着曹莽,淡淡道,“走了。”
“走了?”曹莽忧心忡忡,“她一个人你怎么可以放她走?”
“你放心,她安全得很,是神机千问接走了她。”
色心说完,把肩上装满草药的背篓交给小沙弥,推门走进禅房内,回身关上了门。
曹莽曾听大当家的提到过,神机千问屈白神鬼莫测,凤鸣和她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危险,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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