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你曾经对我说,
再见的人终会再见面。
—《即使知道要见面》
卢老师走后,没过多久他口中的臭小子们就现身了。
我正插着耳机闭着眼听mp4,耳机里放着的正是这首《即使知道要见面》,有时候沉迷一首歌不光是因为旋律优美动人,更因为在某一个时间段听这首歌,刚好和一些人,发生了一些故事,从此这首歌便担负起了承载记忆的使命,再次响起,苦涩的、甜蜜的、醉人的气息都仿佛鲜活的刚发生过一样,就像5D环绕式电影院,都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害怕听这首歌。
直到经历了那一番生死险境之后,我的心境忽然间开阔了很多,心中的那条毒蛇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再次听这首歌的竟然不全是那些忽而甜蜜,忽而苦涩的小女儿情感,而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激之情,感谢这次绝境逃生,让我跟他之间消除了误会与隔阂,更让我意识到,从前的那些酸甜苦涩都是上苍赐予我青春的礼物,它是公平的,没有经历过这些,又怎么能说自己的青春是丰富多彩的呢?而现在我长大了,面对亲情,面对友情和爱情,应当用更成熟的方式去处理,而不是一味地仇恨与埋怨,试着与他人和解,何尝不是与自己和解呢?
而所念所思之人,刚好如听到召唤一般降临到你身边的时候。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天崩地裂,虽然旁边还有几个电灯泡。
一群人就那么叽叽喳喳地进来,一下子房间都显得拥挤了不少,来的人分别是是王潇萍、沈丹芳、姚袁飞和其他几个不曾进过楼的同学,都是景绍的“狐朋狗友”,姚袁飞还住着拐杖,打着石膏,看来确实伤得不轻,只是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像极了猴子,令人无法对他同情起来,小苹果和沈丹芳到都是别来无恙,换上自己衣服的小苹果,美的就像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相比较之下,自己就显得有些磕碜,头上还包着纱布,脸还是肿着的,必定是极其难看的,想到这,我微微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有些尴尬的说: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说罢他有些手足无措地举起一束花:“这,这个给你,医院门口顺手买的。”
“咦……”一群人夸张地起着哄。
我的头垂地更低了,无论经历了什么,设个脸皮果然还是不能说厚就厚的。
尴尬地地单手接过花,低低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这句话不是景绍说的,而是那一群吃瓜群众说地。
我抬头一看,他们都憋着笑,迫于景绍的淫威吧。
只是小苹果的眼神有些闪躲,可能是看到我的样子不知道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我吧,以往她早就冲上来了,想起在楼里面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满心愧疚,还好他们都失忆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最好的朋友。
后来的气氛变地活络很多,同学们的青春洋溢感染了我,高考结束以后,都像脱了缰的野马,放肆的撒欢,我也被他们带动了起来,真想快点康复,去参加他们的大学宴还有一场接一场好像永远唱不完的KTV。
讲了一会,我有些累了,面露倦色,打了个哈欠。
景绍像是等了许久的商人发现了商机,替我下起了逐客令:“沐沐困了,你们赶紧走。”
想起刚才他想要插话,插了好几次都失败,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抓住几乎,就双手一张,所幸把人都赶出去了。
“我抗议,你怎么不走。”小苹果故意调侃。
“姚袁飞,管好你老婆。”
“是”姚袁飞夸张地敬了一个礼,便挤眉弄眼的扶着小苹果出门。
景绍朝门口望了望,确定人都走远了,才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大包零食,献宝似的一样样掏出来,巧克力、薯片、QQ糖:“终于走了,没人跟你抢了,赶紧吃,都是你爱吃的,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哪有吃那么多。”我有些哭笑不得。
“啊…….那我陪你吃。”
“可是医生不让我吃。”
“你出院了再吃,反正你肯定吃的完。”
“景绍,你当我是猪吗?”我对他瞪圆了眼睛。
“我可没说。”
突然,我们俩默契地相视一笑,我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不敢笑得太大声,但不妨碍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久别重逢后的欣喜。
“对了,景绍,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果然,你也不记得了,我们大家都是这样,只记得在床上睡觉,然后醒来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你的腿怎么样了。”我问出口就后悔了,这是我不该问的问题。
“好了,皮外伤,我壮得很。”景绍颇得意地说,还撸起袖子显摆似地给我展示肌肉,看样子是对我没有产生任何疑心,反而因为我的关心,他笑得愈发灿烂。
“刚才卢老师来看我,跟我提了一嘴。”我心虚的解释道。
“对我在医院碰到他了,还给我发了跟烟。”这大男孩有点为毕业以后可以如此放飞自我而感到不可思议。
“姚袁飞,他的腿还有多久能好呀?”
“快了,小伙子皮糙肉厚。”
“现在就我还躺在床上了。”我有些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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