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憨憨的笑着摇了摇头,连说没有。虽然面上是一种非常诚恳谦卑的态度,但是晨光下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无比的自信。
陈默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极其专一且某种程度自信到极点的人。
和温老师聊的这些话,也是他想了很久的心里话。
他喜欢一个东西就会一直为这个东西考虑,做好一切完全的准备,他喜欢摄影就会把一切安排都围着摄影来转。这是他从很早之前就为自己安排好的道路。
当初没有选择去专业的艺术院校,去参加了A大的信息智能和物院的自招。一部分原因是A大的影像专业能排全国前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可以去专业能力全国一流顶尖的A大物院和信息学专业蹭课。
玩一个东西就得把它玩透彻了,就像玩枪的人,喜欢拆枪一样,拆卸组装了解内部构造增加触感和熟悉感。
同理他也喜欢拆相机……再重新组装,但仅仅如此,还是不能满足心中一种更深入探寻的欲望,为了让相机和他更熟悉,他也能找到最合适自己的机子,他决定不再从市场上广撒网捞鱼,准备自己动手做一个。
就像一个孩子般,非常幼稚任性的想法,甚至有些天马行空。
但陈默就是有这样他一定能做成功的自信,发自内心绝对的自信。
他从没有觉得任何事情没有可能,他做不到。如果做不到,一定是他没有努力到极限,那就把自己逼到极限,如果还不行,那就继续在逼自己一逼,如果再不行,那就找到行的方法为止。
……
与最后A大留下的招生老师和带着金丝眼镜的温老师告别后,陈默对着依旧有些西斜的日光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终于TM熬过去了。
与高校的招生老师之间还好,想到之前被记者们话筒怼脸的场景,他简直都没法想象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那一次次对着他脸蛋闪过的闪光灯,那都是一个个打在他脸上的耳光,太耻辱了。
虽然他极力的和电台的人沟通,说尽量不要将这些事情报道出去,电视台那边也妥协愿意少报道一些。
但是接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学校地址,且知道他今天可能会回学校的几个他救过的人和他们的家属们,今天陆续来到学校给他送来的锦旗和感谢信的事,一下将电台本被他说服按捺下去的记者们重新点燃了起来……
想到一下午的录制,陈默揉了揉笑的都有些发僵的脸蛋,一点点也开心不起来。
虽然电视台的储主任离开前说愿意尊重他的意愿不报道之前的事情,只会把今天被救人的家属来送锦旗表达感恩的场面放出去,简单介绍下。但陈默信他个鬼。
他自己以后可能会做摄影师,他还不懂媒体这套吗。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点,也能炒出塞满一栋房间的爆炸性新闻来。
呜呜呜。
想到新闻播放出来后可能产生的结果。
想到七大姑八大姨亲切的问候,想到走在大街上被指指点点行的注目礼,想到街坊邻居串门拍拍他肩膀“亲切”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夸奖和问候,想到有很长一段时间出门都可能跟走在领奖台似的……
陈默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这波离开大气层都没法解决了,得离开地球。
陈默欲哭无泪。
一方面寄希望于电视台那边少放点关于他的新闻,另一方面,陈默也开始做第二手准备。
舆论这种事情,不管是好的画的,只要不管他,不让他热度炒起来,晾他一段时间它也就渐渐消失了。
嗯,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的陈默两手微微轻拍了一下。
蓦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迅速的给傅尘打了个电话。
“傅哥,你上次说的那个在Z省附近山区举办的国际极限运动的比赛跟拍的活,有人接了吗?”
“嗯?你小子怎么有兴趣问这件事了?”
“就突然想起来问一嘴。”
“哎,那活有人接了,但是那几只队伍还是希望你能来,不过我建议你小子还是不要去的好。嘶,这段时间天气太炎热了,热的都有些不太正常,天气预报也说接下来会持续高温。他们这在山区犄角旮旯的地方,人烟稀少的偏远山区,出点事就太危险了。
那些玩极限运动的家伙玩疯了都,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说这大太阳晒着,场地干点还好比赛点,都一个个特带劲的往那边跑。说查了天气预报比赛这些天大都是晴天……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人迹罕至,圈起来。
犄角旮旯,圈起来。
emmm,说什么都是它了。
就没比这更好的去处了。他现在水逆期结束,也不用担心给其他人带来危险,甚至有可能还会带来一点好运,他也没什么担心的。
“傅哥你跟他们说,这活我接了,加我一个!”
这一个活动下来最少小半个月,这些天过去,再大的热度没有后续,也该消除下去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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