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慢慢靠近想要看得清楚一些,久保在他身后惊魂未定地提醒道:“王爷,当心啊!”
桌上这一团黑黑乎冒着袅袅热气的东西他确实未曾见过,不禁开口道:“此为何物?”
“此物名为:‘叫花鸡’”赵墨得意洋洋,就算王爷睿慧过人、博览群书依然有他不知晓的东西,而这东西她知道!多有成就感!
“这,是只鸡?”李瑄完全懵了,兀自在心中纳闷道:“就算它曾经是只鸡,现在也是一块冒着热气的焦碳而已吧?”
这时,豆蔻和小六急火火地跑了过来。
看人到齐了,赵墨道:“王爷请坐,放心,它不会再炸了。”
李瑄依她所说坐在她旁边凳子上。
赵墨伸手将硬邦邦黑乎乎的泥块托起往桌上一磕,干燥的泥块顿时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碧绿的荷叶,浓郁的肉香与荷叶的清香汇合随之迸发而出,豆蔻不失时机的吞了一下口水,若不是小六撑着,她整个人都快扑到桌子上了。
一层一层地将荷叶剥开,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叫花鸡便闪亮登场了!
洗净了手,将叫花鸡肚子里的香料取出扔掉,再徒手撕成连皮带骨的块,赵墨把一只鸡腿递给醇亲王道:“王爷,您尝尝!”
“没有著筷?”自小在宫中繁复的用餐礼仪约束到大的醇亲王何时直接徒手接过鸡腿?
赵墨一笑道:“这叫花鸡,相传源于丐帮,乞丐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莫说著筷,锅子也是没有的,所以便想出了用荷叶和泥土包裹烹饪之法,这方法虽是简陋却极大的保留了鸡肉的本味,木柴在土窖里燃烧时还将烟熏之味注入其中,相较炖、炒,叫花鸡的肉质更为紧实,用著筷极不易夹稳,是以徒手食之最为正宗!”
李瑄将信将疑地接过鸡腿,在赵墨的怂恿之下咬了一口,身后的久保不忍目睹地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向远在冷宫的皇后娘娘忏悔:“皇后娘娘,老奴无力阻止殿下遵守礼仪,老奴有罪!”
“王爷,味道如何?”赵墨小心问道。
李瑄将口中鸡肉咽下道:“鲜美至极!”
赵墨便喜笑颜开了!亲手将鸡肉分给久保、豆蔻和小六,之后才自己捏了一小块吃起来。
“哇,小姐,这也太好吃了吧!光是这烟熏味便够我回味一整天了!”
“是啊,就差点酒了!咱们上次带回来的酒还有吗?”赵墨问小六。
“没了!那天烤鱼的时候喝光了。”
“久保,去把书房那坛酒取来!”
久保领命回书房取酒,边走边在心中忏悔:“皇后娘娘,老奴真心觉得比起用著筷,徒手吃鸡真的是太美味了!请娘娘恕罪!”
酒拿过来,酒坛上大大的“御”字分外醒目,赵墨三人没人敢拆。
李瑄道:“墨儿你上次不是说想尝尝御酒吗?”
“我吗?何时说的?”赵墨这种人酒量不大,但就是好奇心重,看见没喝过的酒总想尝一尝,想尝尝御酒是她的心里话,但她从未宣之于口啊?
李瑄一本正经道:“呓语时说的。”
赵墨以手遮面,天呐,一个女子!想喝酒想到说梦话真是太太太太丢脸了!比以往在赵府翻墙时碰到巡捕还要丢脸!
李瑄习惯性地将手中骨头递给久保,接过久保递来的巾帕将手擦拭干净,从容地将酒坛的封盖打开,倒了一杯推向赵墨道:“尝尝,与你想像中的味道是否相同?”
赵墨道:“皇上赏的酒真的可以如此随便就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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