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去了,林家必完,你爹必完,你也必完,难道你要压上所有的仕途,来换一个沈轻舟吗?”
“我……”林远帆心中纠结无比,他想救沈家轻舟,可是他也明白,自己没有这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将她救出,一旦失败必将惹来杀身之祸,他承认他确实心中胆怯了……
次年,天盛帝王温政良,突然旧疾复发药石无医。
温玉言来到了他的身边,记忆中的那个威风凛凛的人,眼下却是白发苍苍气息奄奄,眼窝深深塌陷,四肢细如枯枝。
他将圣旨拿出,同温玉言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天盛帝王,但在此前,朕要你向朕保证一件事。”
“何事?”温玉言相问。
温政良言,“朕要你永不得寻那遇乐郡主。”
他一面咳血一面艰难要求温玉言,“朕要你起誓,此生此世永不见她,若违此誓,往后生生世世为奴,不得善终!”
温玉言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在床边跪下,伸手起誓道,“我,温玉言,在此起誓,此生此世,永不见沈轻舟,若违此誓,生生世世为奴,不得善终。”
温政良将圣旨终于放心的,交到了他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说,“兰君,不要怪父皇狠心,你可以喜欢一个女子,但你绝不能去爱一个女子,只有绝情绝义之人,才能在这帝王之位坐的长久,才能不被其左右……”
建巳月,庚戌朔甲寅,上皇崩于太极殿殿,年七十,群臣发哀于太极殿,太子温玉言监国,赦天下。
次年,温玉言同楚萧然于宫中小叙。
“陛下……”
温玉言抬眸,看向对面欲言又止的楚潇然,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作风。”
“您可听说过十……不对,是沈轻舟的事吗?”楚潇然试探性的问到。
温玉言手一顿,又继续拿起一颗棋子,轻描淡写的回,“没有,朕对她的事,并不感兴趣,想必她在现在定是过得极好。”
“那倒是没有。”楚萧然一面落子,一面笑道,“我的探子告知我,那漠北朝廷得知,沈轻舟做了您的太子妃,误以为她已通敌叛国,便将其沈府一家直接抄了,沈轻舟逃至枫歌城城,想要借助剩下的沈家军,同朝廷对抗,可惜她兵败了,现在被关押在皇城司狱。”
“听起来,还是挺大快人心的,对吧?”楚萧然嬉皮笑脸的说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温玉言不语,只默默的下着棋。
楚潇然看他好像不愿听的样子,也就不说了……
夜里,温玉言打开了锦盒,看着盒中已经破碎了小狐狸挂坠,他不由想起了楚潇然白日里的话。
沉默了许久,他关上了锦盒,突然开口道,“阿卓!”
“陛下。”阿卓当即出现。
温玉言道,“去把楚大人叫来。”
“是。”阿卓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楚萧然打着哈欠,一脸倦意的来到了他面前,直发着牢骚道,“我的陛下,这大半夜的把臣叫这来,您还真会挑时候。”
“楚萧然,朕有事,需得秘密离朝几日。”温玉言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往后几日,你就替朕,监几天国。”
“什么!”楚潇然顿时清醒,道,“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您亲自前往?”
“这是命令,再问,就把你拖下去砍了。”温玉言故意威胁。
楚潇然赶紧改口,狗腿的说到,“别别,臣遵旨,只是陛下您一定要快些回来啊,臣怕臣一人搞不定。”
“朕对你的能力,向来放心,而且有我师傅在,无妨。”温玉言微微一笑。
于是第二日,温玉言便告知朝堂其他官员,以患病为由暂不上朝,所有的奏折在宫中批阅。
倒是苦了楚潇然,天天躲在他的宫里,替他批阅奏折。
漠北。
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茗月轩,从上下来一位少女。
“那女子是何人,长的可真好看。”一旁驻足观望的人不由到。
另一个人小声回,“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徽音公主。”
“她就是传闻中的徽音公主啊?”
“是呀,不过……”那人道,“好是好看,可惜同遇乐郡主相比,就差远了,我漠北第一绝,还得是遇乐郡主。”
徽音脚步一顿,缓缓看向了放下说这话的人。
一旁的侍卫当即领意,上前就将那人押了过来。
“你方才说什么?”徽音缓缓问到。
那人赶紧磕头道,“公主恕罪,草民知道错了!”
徽音冷笑一声,命,“真是聒噪,拔了她的舌头。”
“是!”
那人顿时慌乱,撕心裂肺的求饶着,但还是被拖到了远处。
其他人赶紧低下头,瑟瑟发抖不敢再言。
她在楼上坐下,忿忿不平的说,“她沈轻舟不过就是个乱臣贼子,凭什么同本公主相提并论。”
“就是。”侍女忙恭维的说,“公主莫气,为了一个贱民,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说这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一群无知的贱民!”徽音顺手将茶打翻,泼在了侍女的手上,其手背当即被烫红了一大片。
侍女当即不由尖叫了一声,又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行了行了,烦人的东西。”徽音厌恶的说了句,“还不快起来,做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侍女赶紧起身,将已经开始起泡的手背,忍痛小心藏于袖中。
“公主殿下。”这时一男子来到了她的身边。
徽音脸色忽变,温柔可亲的唤了句,“胡裕哥哥啊,你终于来了。”
“殿下忽传在下商谈要是,故而晚来,还望公主恕罪。”胡裕赔礼道。
徽音善解人意的说,“无妨的,胡裕哥哥请坐。”
“多谢公主。”胡裕在她对面坐下。
楼下正在热闹的举办字会,谁的字能够一举夺魁,便可获得那一对簪花。
徽音见那簪花做工精细,心中甚喜,不由道,“好漂亮的簪花。”
胡裕听极,“公主若是喜欢,在下愿为公主取来。”
说着他便殷勤的下了楼。
“胡公子的字,乃是漠北一绝,这簪花定非公主莫属了。”侍女笃定道。
徽音起身靠在栏边一脸春风的看着。
果真如侍女所言,胡裕一上去些,便赢得了一众赞赏。
就在他们要宣布胡裕为魁时,忽然有人道,“就这样的字,也能被称之为好字吗?”
人们纷纷朝异声看去,只见温玉言摇着折扇,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徽音顿时看呆了眼,只见那人身着玄青衣,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她原以为太子皇兄,已是天人之资,却不想此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公子何出此言?”胡裕不服,质问向温玉言。
温玉言含笑,有些轻蔑的说,“在下随手一字,便能抵你着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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