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言不愿看她,目光转向别处,嗤之以鼻的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安的好心,遇乐郡主唱戏一绝,朕真的看不出来。”
沈轻舟坐起来,突然将他没受伤的手,一下子按在了自己心口处。
她仰头同他真挚的说,“我撒谎时,心就会控制不住的,跳的很快,就算我面不改色,也无法控制。”
温玉言感觉她的心正不快不慢的,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掌心,使得连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跳成了跟她一样的节律了……
他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顽固不化的冷言,“遇乐郡主的话,朕一个字也不信。”
温玉言转身气急败坏的离开了房中。
“陛下。”阿卓见他气冲冲的回到宫里。
他将手负于了身后,道,“阿卓,去告诉他们,别杀琳琅公主了,但她必须离开皇城,不得再入。”
“是。”阿卓点头,退了下去。
温玉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仿佛还残存着方才那熟悉的软意。
沈轻舟,你当真是个祸害……
温玉言独立于房中,深深叹了一气,缓缓闭上了双眼,显得疲惫又无奈。
沈轻舟每天在房中无所事事,她想出去可刚到门口就会被一群人拦。
她想,温玉言不会是要把自己,困在这一辈子吧。
沈轻舟打算回床继续去睡算了,但却意外发现床头对面的一扇窗,好像没有像其他的那样封住。
她赶紧把房门一关,跑到窗口边,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发现还真没封。
沈轻舟顿感开心,心想着终究是百密一疏啊。
沈轻舟朝门口处看了看,确定他们不会发觉,轻轻的将窗户推的更开一些,那知刚想探头看看,这个窗边会不会有人守着时,额头就被人弹了一下。
她只见一锦衣华服,腰系玉带,抬头一看,温玉言板着一张脸,正看着自己。
“怎么,又想逃跑?”温玉言道。
“没有。”沈轻舟尴尬一笑,靠着窗边说,“我就想,瞅瞅这外头的风光,嘿嘿。”
看着她努力堆笑的样子,温玉言冷哼一声,伸手把她往里一推,无情的关上了窗户。
“温玉言怎么一天天哪都有他,帝王都这么闲吗?”
沈轻舟无奈叹了声气,只好回到床榻上睡大觉。
夜间,用晚膳后,他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了,而是叫人搬了桌椅过来,然后一大堆的折子。
“你今夜,不会要在此处办公吧?”沈轻舟难以置信的问。
温玉言在桌前坐下,说,“遇乐郡主不是最会察言观色吗?朕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沈轻舟挤出了个笑容,心想这三年不见,温玉言这阴阳人的话,学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温玉言低眸看折子。
沈轻舟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到,“那个,陛下,要不您还是换个地方吧?”
“为何要换?朕的地方,朕想在哪便在哪。”温玉言冷语。
沈轻舟好言劝道,“我这不是怕您累着嘛。”
“你说的对,确实有点累。”温玉言合上了折子看向了她,忽然说,“你,过来。”
沈轻舟慢吞吞的走到了他对面。
他将手中的折子随手朝她一丢,沈轻舟赶紧下意识接住。
“您这是……”沈轻舟不解。
温玉言道,“朕不想看了,你读给朕听。”
“这,这不妥。”沈轻舟一惊,忙道。
“为何不妥?”
“因为……”沈轻舟为难道,“这后宫嫔妃不得干政啊。”
温玉言笑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他又冷着一张脸,有些嘲讽的说,“沈轻舟,你还真当自己是朕的妃子吗?你不过是我用来敷衍大臣们,好不立后纳妾的借口罢了。”
“哦。”沈轻舟又不由嘀咕,“就算我不算您的妃子,这普通女子也不能干政啊……”
“朕要你读你便读,哪来那么多废话。”温玉言指了指旁边,“把那椅子拉过来坐下。”
沈轻舟见他坚决,只好过去搬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读。”温玉言命道。
沈轻舟老实打开了折子,清了下嗓子,开口缓缓道,“臣陆士启……”
温玉言一边听着,一边却在悄悄看她。
读完后沈轻舟合上了折子,温玉伸手拿过在折子上,写了个“知道了”三字。
随后往后一靠,看着她,说,“继续。”
沈轻舟只好重新拿,一本本的读给他听。
有时也会忍不住说上两句,比如“这个人的文章很好耶。”
“这楚萧然的字也太丑了吧,他是您的心腹,可得好好给他纠正一下。”
温玉言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感觉仿佛什么事都没用发生过,他们只是一对正在唠家常的夫妻。
“沁江堰又发生水灾了啊?”沈轻舟看着奏折上的内容,同温玉言道,“其实几年前我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替你想好了,只是走的太匆忙忘了告诉你,我觉得比起每年去派兵派粮的去救灾,还不如从根源斩断,我们可以在沁江两边挖渠,把水引到别区去,它的西北区那方,不是长年少雨缺水嘛,这样就能一举两得了。”
温玉言目不转睛看着她不语。
“那个,陛下,您……听到了吗?”沈轻舟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走神了。
温玉言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折子,没好气道,“我朝事,同你何干,朕更不需要你来出谋划策,搞得好像你是我天盛人一样,你只管读,旁的无需你来说,闭嘴。”
“陛下,闭嘴,就读不了折子了。”沈轻舟很认真说。
温玉言“……”
温玉言拿起一份新的折子,一下呼在了她脸上。
沈轻舟只好安安分分的继续埋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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