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些从未向他人提起过的事情,此刻毫无保留的全部说了出来。
“去年一年……除了过年当天您回来吃了个年夜饭,其他时刻,我从未见到过您。刘家虽大,但他们中几乎所有人都带着各种利益的目光注视着我,他们利用我,强迫我做各种不喜欢的事情,而我只想……拥有正常女孩子能拥有的父爱或是母爱,这难道,都不行吗!”
庆谛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同情。
他此刻也终于理解了刘诺诺虽然表面总是开朗,但眼底总留着一股淡淡忧伤和孤独的缘由。
身在普通人家中的人往往会向往这种富贵大家族中的子女。在他们眼中,这种人天生就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未有过任何烦恼。
可是,有时候,这些大家族的儿女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
如一个傀儡一般任人摆布,却连最简单的父爱母爱都无法得到。
“诺诺……”
眼前女儿的模样让刘景澄止不住的心疼。女儿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落在了他内心最深处。
看着久久抽泣不语的女儿,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般剧烈的疼痛。
他没想到,女儿这些年过得居然是这样的生活。他往往因为太忙,为了表示对女儿的亏欠,无数次的将钱打在女儿的卡中,但他却全然忘记,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一个柔弱女子最需要的并不是用之不尽的金钱,而是一份可以陪伴她的感情,亦或者……一个足以照顾她的人。
父亲做不到,她自然将这份连同着父亲的感情,一同施加在了在那天夜晚,救过她命的庆谛身上。
作为一个父亲,面对女儿生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唯有默默接受。
他曾经以为女儿在他的庇护之下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开心,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这,真的是一个好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吗?他心中对自己身为一个父亲所拥有的责任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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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荧幕前的笑容都是虚伪的假笑,是让所有人宽心的笑容,是为了让那些关注她的人或是利用她的人放心的伪装,从来没有人真的洞悉过她的内心,除了……庆谛。
干涩的喉咙让刘景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想说些什么,却迟迟无法说出。
“现在,我遇到了一个会不顾枪口来保护我的人,他好像永远不怕困难一样,他懂我的孤独和伪装,他要我不再伪装,让我认真的活下去。等待了这么多年,您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有多渴望这样一个人出现。你更不会明白这种感觉对我的重要性……从上次来中州的晚会后,我就无法忘记他,我绝食,以死相逼,家族中的人非但不曾理会,反而认为我不可理喻,您以为……我真的想这么不负责任的跑出来吗!”
刘景澄:“……”
“父亲,可以吗……让我住在这里……这么多年,就让我作为一个女孩子,真正任性这么一次……”
世界一下子这么安静了下来,一股无力的窒息感,从刘景澄的身上传来,那呆滞的目光和苍白的神色,正说明着他的麻木。
此刻一股无名的悲伤气息在这三人的空间中蔓延开来,诺诺在抽泣,父亲刘景澄在沉默,庆谛也在轻轻的叹息。
许久的沉默,刘景澄终于动了。
他这次并没有再去拉扯刘诺诺,而是沉默的走到庆谛的面前。
或许这次我可以当一个好父亲吧,刘景澄心中默默叹气。
不过,他依旧不放心女儿住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家中。
“你能跟我单独聊聊吗,年轻人。”
刘景澄仔细的打量着他,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的相信他。作为一个混迹商战这么多年的中年人,老奸巨猾的他,对一个人心灵是不是纯澈,有没有任何坏心眼,似乎一眼就可以看出。
庆谛看了一眼刘诺诺,随意的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顺着庆谛的手势,两人来到了一个空旷落满灰尘的房间里。
这里显然已经好久没人来过了。
别墅那么大,庆谛一个人显然是不需要这么多房间,对于一个不爱做家务懒散的人来说,打理偌大的房间,实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到了房间内,在离开面对刘诺诺后,刘景澄反复调整好自己的心境,终于恢复了往常那样果断冷静的中年人形象。
在刘诺诺面前,他是一个不知所措,溺爱且无助的父亲,但在其他人面前,他依旧是一个老奸巨猾,纵横江南地域商战多年的商业巨擘。
“你的名字是庆谛?”
刘景澄打破了而人的沉默,缓缓问道。
刘景澄作为商界的巨擘,从来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个谨小慎微的习惯也带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之中。
在他来到中州的飞机上,他就已经将庆谛所有可以了解的情报全部得知。
当他看到情报时,才深深的发现这个男子究竟是有多神秘。
情报之上,只有他的名字,一张照片,他家的住址和一点简单的社会关系。
仅此而已。
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从影部机密档案室中取出来的情报。
正如老爷子所说,千万不要招惹屋主,这个年轻人,真的很神秘,神秘到让人有些害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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