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水如烟带着尹连、王季的三千军赶到逐海城外的城卫营寨,已经是水如烟前往求援的第十三天了,本以为城卫营还在城外设卡盘查,可这一看过去,逐海城门紧闭,营寨也是大门紧锁。
水如烟让大军暂驻,自己打马上前,到了城卫营寨门前,哨塔上的兵士才露出个头来,一看是水如烟,才慌慌张张的打开寨门,一问才知,这兵士就是水家的家兵,是水云飘特意留下等他们的。
那兵士放水如烟进去,赶紧又把寨门关上,才禀报道:“禀报二小姐,这十天来,有大量恶鬼从北面过来,北关大战了几场,兄弟们折损严重,城卫营只剩下两千人回守了逐海,其他人手全部调去北关增员了,大小姐留下话,若二小姐带来援军,还请直接援助北关!”
水如烟一惊道:“那岂不是已经调了近一万人去了北关,竟然还如此吃紧?洛英的援军来了吗?”
那兵士道:“小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听说好像是王上从洛英赶来的援军与流波的恶鬼大战一场,却又不知为何,急急的退向西面,这么一打,恶鬼不但没有减少,反倒是更多了!”
水如烟眉头紧锁,惦记姐姐和二叔的安危,赶紧又出了营寨,带着星辉军,直直朝刚刚修建的北关而去。这一行军,沿途大不相同,经常见到被火烧毁的人体残骸,应该是冲过了北关防线被逐海军追杀并焚烧的。
行至傍晚,终于遇到了逐海军的巡逻部队,人人满脸憔悴,昏昏欲坠的样子,水如烟马不停蹄,赶到天黑,才终于看到了北关。
本来用毛竹修建得十分坚固的关隘,已经有很多处破损,关隘内外处处可见堆在一起烧得漆黑的尸体,关隘前的大片河道上堆满了被尖锐的毛竹插成串串的行尸,很多还在怪叫着蠕动。
关隘内到处歪靠着兵士,水如烟顿时明白了,平常与人作战,相互都有疲惫,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一连十几天的高强度作战,但行尸不一样,不会有缺粮无力的问题,不会因光线、时辰、天气等等因素而停止行动,这十几天,恐怕北关遭遇的是源源不断,没日没夜的进攻。
看到有人带大队兵士过来,守住北关的战士根本懒得分辨是哪家的队伍,纷纷面上一喜,然后干脆坐到地上,随便靠个东西就睡着了,他们都几天几夜没睡了,就是苦苦撑着等待援兵。
终于,水如烟看到了满脸憔悴的水云飘,水云飘像是瘦了十多斤,脸颊都向里面凹陷了一些,眼皮浮肿,嘴唇干裂,看得水如烟好生心疼。
看到水如烟带来了数千星辉军,水云飘稍稍露出一些微笑,上前把水如烟抱入怀里,两姐妹额头相触,颇有些死里逃生才有的感觉。
水如烟将王季、尹连介绍给水云飘与水离,水离强撑着精神,带着王季二人去熟悉防卫方法,将一些实在难以支撑的逐海兵士换下来休息。
水如烟将水云飘拉回营帐中,要她赶紧休息,水云飘却依然忧心忡忡,道:“寻愁大哥去刚舍城求援,谁知道客龙仇那小子,不但不派兵来帮忙,竟然带了五万军去攻打洛英,本来摄政王都派了两万洛英军前往流波剿灭恶鬼,却又被临时回调,半路上遭到了龙将军和恶鬼的两面夹击,死伤的兵士又变成了恶鬼……唉!”
水如烟越听越气,简直恨得牙痒痒:“客龙仇真是该死!为了一己之力了,竟然如此不识大体,恶鬼越杀越多,要是流波、逐海毁了,他刚舍就能保得住吗!”
水云飘皱着眉头道:“唉,长伯送他去洛都长大,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个错!”
水如烟道:“要是客绝哥还留在龙将城就好了!”
水云飘拍了拍水如烟的手背道:“别想那么多了,有了星辉城的三千军,我有信心守住北关!”
水如烟想到了秦渊,向赵国的方向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走出营帐,水如烟已经船上了水云飘的银色战甲,映着火光,将满壶的箭矢都扎上了麻布浸上了火油,星辉军已经完全接管了防务,让已经精疲力尽的五千逐海军休息。
行尸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北面被火光吸引过来,已进冬季,关隘前的小河水量不大,很多行尸直接淌着水走过来,看到了关隘哨塔上的活人,忽然兴奋起来,疯狂的冲过来。随即撞在斜插在关隘墙下的毛竹上,被插穿了身体。
很多毛竹上已经扎几个行尸,行尸却没死透,而是在爪抓牙咬,想把毛竹弄断,虽然有些难,但是毛竹毕竟不是铸铁,眼看很多毛竹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水如烟让王季挑了几个眼神好箭术好的军士,与自己一起巡视整个防线,发现有行尸从对岸过来,直接隔着小河,拿火箭射杀,不仅为了减少越河的行尸数量,也利用烧着的尸体,照亮河对面,以免被大批的行尸忽然集中冲过来而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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