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平时走得慢,有时候脾气还倔得像驴,初七心想就算五个人拉着它也不一定走得快,可是他们一行往南走了半个时辰都没见到阿财的影子,初七越走心里越没底,思量着是不是萧慎看错了,毕竟他眼神儿不好,可是她又不敢多问,怕问多了惹他生气。
慧静看出了初七的着急,思忖了会儿,替初七出了个头。
“萧施主,是不是这条路?都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是这条,信我。”萧慎胸有成竹,一不小心差点被根草绊倒。
虽说萧慎看起来不太靠谱,但眼下初七也只能把阿财的安危交给他了,走着走着,初七想起谢惟,如果他在这里会怎么做呢?
都已经过去一年了,谢惟、李商、阿囡……他们都没来看过她,似乎是把她遗忘了,提起这事未免伤心。
“喏,找到了。”
萧慎突然停下脚步,初七遥遥望去,一个破旧的毡庐很突兀得立在松林间,毡庐边的篱笆围住了一群骆驼,看来这伙人一直在做这样的营生。
初七拔长脖子看着这骆驼们,果然阿财在里面,如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阿财被几只母骆驼盯上了,将它团团围住,而它则是淡定地嚼着口中草,一副“我已断念、勿扰”的模样,顺便还夹杂了一丝“帅成这样真招烦”的忧郁。
在这一刻,初七仿佛听见木鱼的笃笃声。
“阿财!”初七朝阿财挥手,然后吹了两声哨,阿财像是听见了,往篱笆边走了几步,一直看着初七所在的方向。
阿财被栓在树上无法脱身,哼哼唧唧的,叫了半晌,初七听着心疼坏了,不过骆驼至少算找到了,接下来得想办法把它救出去。
就在这时,有人从毡庐里走了出来,是两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朝阿财一指,然后从怀兜里拿出钱袋。
糟糕!阿财要被卖了!初七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谁想另一个大胡子急忙摇头摆手,意思是;这头骆驼不卖。买骆驼的与他争辩几句,无奈放弃,交了钱之后就牵着另一头骆驼走了。
短短一会儿功夫,惊心动魄。
看到阿财还在原地,初七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慧静说道:“既然这骆驼是他们偷来的,我们就找他们评理,让他们把骆驼还回来。”
初七煞有介事摇起头,“不知这些人的底细,若是亡命之徒,他们可不会听我们的话。”
“那如何是好?”
初七不假思索道:“我去把它偷出来。”
“哎呀,偷?罪过,罪过。”慧静连忙双手合十,闭目念经。
初七改口道:“不不,不是偷,是他们偷了我的骆驼,我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而且他们还偷了我们的过冬之物。”
说着,初七卷起袖管准备潜伏过去,一回头,萧慎竟不见了,她不解地眨眨眼,用眼神问慧静:“我师父呢?”
慧静急急环顾四处,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人刚才还在这里呢。
正当初七急着寻萧慎时却见他坦荡荡地出现在毡庐前,还自说自话的进去了,这让初七摸不着头脑了,不知师父进去是想挨打呢,还是被揍呢。
“我过去看看!”初七起身朝毡庐走去,留下慧静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初七还未靠近毡庐,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这位贵客,是想来买骆驼吗?”
萧慎回道:“是也不是。”
一下子,鸦雀无声,初七脑海里已经有了萧慎被大汉揪起衣襟暴打的画面。
不行,得把师父救出来!
她义无反顾冲进毡庐内,果不其然,萧慎被人揪着衣襟等着挨揍。
萧慎义正辞严道:“是也不是,指的是买骆驼前得看看,买下就是,不买就不是,我哪有说错?!你们胆敢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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