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说道:“那不就得了?”
她嗤笑一声:“燕国,不过只是我们的手下败将罢了,区区一个燕国公主,能住上这样好的房间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怎么样?”
官员闻言一愣:“什么?”
时景大声说道:“令人将屋子打扫干净,换上干净柔软的新被褥床单,这便已经是对燕国使节团的恩赐了。难道还要给她披红挂彩不成?”
她瞅了瞅听了她的话停下手中活计的驿馆官员:“远的不说,就说这五十年来吧,燕国有哪一次打败过我时家军,踏足过我庆国的国土半步?
所谓屡战屡败,说的便是他们了。
我可真不知道你们为何要惧怕他们?难道只是因为他们生得高大,茹毛饮血?
就是这一回,也是燕国人有求于我们,千里迢迢派了自己的皇子与公主来和亲,该卑微的人是他们呢,咱们不冷待他们就已经很文明礼貌了,到底是谁出的主意要去讨好他们啊?”
这话说得大声,就连太子殿下也听见了。
他不由停下了脚步思考起来。
“殿下,怎么了?”周瑞安凝眉问道。
太子殿下沉声问道:“瑞安,你说,庆阳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这次……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
父皇只让他负责燕国人的接待,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要接待得让燕国人宾至如归,周到满意啊!
可他如此大动干戈大张旗鼓地准备京驿馆,岂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可与他泱泱庆国的太子风范不符呢。
周瑞安眉头动了动:“好像……确是。”
太子殿下抬了抬手,对着忙碌的下属喝道:“停下来,将这里的装饰都给我拆了,恢复原样。”
他将话说完,快步走到了时景跟前:“小景!”
时景回过头去:“太子哥哥。”
太子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碍于身份,只是轻轻颔首说道:“小景,这里的事还是交给我吧。你早些回去歇着便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紧跟在时景身后的男人,眉头一皱,但很快却又舒展开来:“等忙完了这一趟差事,我会去你府上找你,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人愿意收拾烂摊子,那自然好。
时景笑着说道:“如此,有劳太子哥哥了。”
她当着太子和周瑞安的面挽住了殷行的手臂,笑意盈盈地说道:“时辰还早,你陪我去逛逛街。”
殷行的眼神中都是宠溺:“我都听你的。”
两人冲着太子点了点头,便就结伴而去。
周瑞安的脸色难掩震惊,他有些不能接受地说道:“原先庆阳郡主畜养男宠还只是暗地里做的事,怎么如今都抬到了明面上?这……”
将来哪个男人要是被选为她的夫婿,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还没有成婚,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就已经套在了头上。
不,可能不只是一顶,是无数顶!
真是有伤风化啊!
“瑞安!”
太子殿下轻斥一声:“有些事你心里想想便是了,不需要说出来。尤其是庆阳的事,莫说你,便是我也说不得。”
他沉声对着侍从说道:“赶紧将此处恢复原样,清扫干净,换上新的被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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