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哀家当然不能,即便如此,哀家也要将那个贱人从坟墓里扒出来,哀家要亲眼看看,隔了这悠悠岁月,这贱人那狐媚的面容,究竟被地府的蛆虫和蝼蚁,腐蚀成了何种模样,看看这名满天下的美人,是否也承受了和世人一样的肮脏和腐朽。不,这一切还不足以平息哀家心中苦毒的决意,哀家一定要将这再不能吐露那勾人心魄的气息的可憎的朽骨,一根根斩断,把它移出那与它这卑贱的躯体所不相称的庄严的坟墓中,让它去荒凉的深山,与肮脏的泥土和虫蚁为伍,在日光下日夜暴漏它那残缺龌龊的面容,正如这躯体的主人所配得到的。
金采薇:太后,即使您得到了宝剑,您又如何能实现这一执念,恐怕您对接下来如何行动,还没有任何规划吧?
太后:执念,执念,采薇,哀家一路寻求,一路渴想,或许走到尽头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执念和妄想,可见,不管是贵为太后,还是芸芸众生,执此执念者,又岂在少数?可是,即便已经看透,哀家还是痛苦不堪,还是不得不这样做,采薇,你知道,哀家的心,有多么饱受煎熬吗?
金采薇:太后,您不能倒下啊,是采薇出言不逊,惹得您伤心,太后休要怪罪。如今,平西王野心勃勃,鳌拜更是皇上最大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太后您是皇上最坚实的后盾了。您是尊贵的天子之母,您的责任,乃是上天赋予的,您的福气,不是董鄂妃可比的。您事事比她强,何必与一个过世之人论短长呢,岂不是太抬举她了?
太后:罢了,我一时忘情,说了些伤心之语。
金采薇:太后,我接到消息,金兆莲已到京中。
太后:让她速速来见哀家。
金采薇:金兆莲明天要去见京中师友,第二天,才鄂尔多和鳌拜。
太后:哦,这个女人,竟如此傲慢?
金采薇:太后不知道,金兆莲出身富贵之家,生得天姿国色,又修道多年,所以为人很是清高,我虽然是她的侄女,不过对她也向来客气,不过,她很是个可用之人,您倒不必在意这些小节。
太后:出身如此高贵,也稀罕去当鳌拜的走狗吗?
金采薇:金兆莲颇为自负,必是相中了剿灭天地会高手的名声,说到底,若是能找到四十二章经,岂不比什么江湖名声,更引人入胜呢?
太后:哀家这里,可是一丝一毫的消息也没有。
金采薇:是了,太后,深宫禁内,岂能通天呢?
太后:你劝我的话,自己也警醒些。
金采薇: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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