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慧茹此话一出,眼前的情形顿时凝固,众人纷纷眼神惊诧的盯着他俩,像是要将他们吃掉一样。
蛋儿见司马慧茹又要胡说了,忙拉着她的小手低声道:“这是什么场合,你莫要胡说啊!”
“我没有胡说,这本身就是一幅赝品。”司马慧茹甚是执着,大声叫道。
这就更加引起了众人的惊悚,那张总刚才喜悦的神情顿时暗淡下来,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对自己的古画指手画脚,顿时有些怒气:“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出去玩去,莫要打搅我们的雅兴!”
那周老师也是满脸怒火,他在省城书画鉴定界也是小有名气,自出道以来从未出过差错,今日竟然被一名小姑娘当众推翻自己的鉴定结论,脸面何存,冷冷笑道:“这小孩好大的口气,你给我说说哪里看出来是赝品了?!”
司马慧茹在建康说一不二,飞扬跋扈,什么场面没见过,哪里管得了他们几人的脸色,冷笑道:“顾叔叔的画,都会在右下边的夹缝里留下一个记号,”
“顾叔叔?哈哈哈哈……”那张总听罢,仰天大笑:“原来是一个疯子,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漂亮,我早就将你轰出去了!快滚!”
众围观者也是一阵狂笑,华夏书画界首屈一指的开宗大师竟然被她称做顾叔叔,岂不是笑掉大牙?均以为他二人是一对疯子,要赶她出去!
“慢着!”那周老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大变,止住了众人愤慨情绪,对着司马慧茹问道:“你如何知道顾恺之画中会有记号?”
“周老,怎么了,难道你也相信这个疯丫头的话?”张总惊愕道。
“张总且慢,老夫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感觉总是忽略了些什么,不妨先看看她如何说!”周老师正色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司马慧茹反倒觉得他有些不可思议,呵呵道:“顾叔叔送给我父王的每一幅的,都在同样的位置做了同样的记号!”
“咳咳……”蛋儿拉着她的衣袖干咳了两声。
“你咳咳什么?事情原本就是如此!”司马慧茹不解道。
“对不起,各位,她智商有些问题,打搅了!”蛋儿感觉在这里简直无法呆下去了,拖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二位且慢!”周老师将他们拦了下来,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司马慧茹,见她不但气质古典,而且眼神里还透着一股当代女人没有的灵光,微微惊讶了一下,尴尬道:“惭愧啊,惭愧,老夫在鉴定界沉浮三十年,却是忘记了师傅教我的东西!不管你是否疯癫,疯癫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大凡艺术界的大师,都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癫举止,老夫今日遇到阁下,实乃是三生有幸!”
“周老师,这……”张总脸色大变。
周老师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对着张总解释道:“张总,实在对不起,老夫刚才确实是忘记了一处关键之处,我的师傅曾经告诉过我,顾恺之的画确实有那记号!若是你信得过老夫,就让老夫重新再做一番鉴定!”
那张总似乎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将画递了过去:“周老是我省德高望重的大师,在下怎么敢质疑,还请周老给我一个确切说法!”
周老师接过古画,拿起放大镜在右下角仔细观看,脸色顿时赤红,最后摇了摇头,尴尬的对着张总道:“张总,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老夫的确是误判了,你这一幅《仕女图》其实是宋代摹本!”
“什么?”张总脸色苍白:“周老,你可得看仔细了,这个可是我在国外花了重金买来的,怎么会是宋代摹本呢?”
周老师还有些尴尬,轻声道:“张总,顾恺之的画,真迹少之又少,目前市面上流传下来的大多是唐宋摹本,尽管是摹本,其价值也不菲,这一幅宋代摹本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算得上是唯妙唯俏几可乱真,在市面上至少也得上百万,亦有收藏价值!”
“还算你识货!”司马慧茹咯咯笑道。
周老师转过身来,对着她作了一躬:“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老夫惭愧不已,今日幸得姑娘指点,否则老夫这三十年来积攒的名气就全部毁了。”
那张总似乎还是不满意,对着周老师叫道:“周老,你也知道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拥有一幅顾恺之的真迹,即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怎么尽是遇到一些赝品摹本呢?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顾恺之的真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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