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微微点头,“嗯,一会我吃晚饭去将米汤给他灌进去。”
安秋这小妮子倒是吃的欢快,夹了一筷子肉,吃的一脸满足,嘴角也流出一些汤汁。
安春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假装呵斥道,“你瞅瞅你吃个饭弄成啥模样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弄得一嘴的油。”
说完,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方洗的发白的粗布手帕,轻轻的给安秋擦拭着嘴角。
安秋仰着小脸,闭着眼睛,满脸笑容,乖巧的任安春在她脸上摆弄。
安夏看着这景象,打从心里笑了笑,又自顾自的吃饭去了。
用完饭,安夏端着一碗浓浓的米汤,进了自己的屋内。
一灯如豆。
男人依旧双目紧闭,长睫阴影散落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墨色丝绸般的发随意的散在脑后。
萎靡之感和精致的恰到好处的五官交织,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颓唐之美。
安夏将装有米汤的碗放在桌上,看着男子的苍白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来到床榻边,将装了谷糠的两个枕头叠在一处,将男子扶着半坐起来。
伸手拿过桌上的碗,舀了一勺米汤。
她耐心的将米汤吹凉,喂到男子的嘴里。
男子却好似是嫌这米汤难喝似的,眉心微拧,长睫微动。
安夏见状啧啧一声,无奈说道,“小命都快没了,别挑了!”
说完,男子对这放了麦芽糖的米汤似乎没那么抗拒了,她也喂的顺畅不少。
因为每两个时辰要给男子施针一次,她睡不着。
索性就起身进了空间。
不多时,九信草、风栗壳、鬼灯檠、千里光、九里明、乌蔹莓、月下红等各种用得着的解毒药材便进了安夏的背篓里。
但是她最需要的那种,在药山上却了无踪迹。
不过有了这些,配上自己那一手逆天的针灸之术,也足以帮男子压制体内的毒性了。
安夏拿着药材,去厨房找了陶罐,煎了一副解毒的药。
给男子喂完药,她又施了一次针灸术,足足半个时辰,才结束。
安夏胡乱的擦了一把额头上大颗汗珠,去生火烧水去了。
她虽然来这个世界有些日子,但是生火这种事情,她做的还不是很熟练,弄得一脸脏污,才将灶台内的火点着了,满满的烧了一大锅水。
男子喝了解毒汤药,又施了针,一会定会出汗,而体内的毒素,也会经由汗液逼出不少。
等到烧好了水,安夏舀了热水进木盆里,又兑了几瓢冷水以后端进了屋。
男子的薄衫,此时已经汗透了。
安夏用帕子将那些汗液擦拭干净,又将帕子浸在盆里。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翌日一早。
晨曦朦胧,草木蓊蓊郁郁,入目葱茏一片。
安春习惯了早起,此时已经在做姐妹三人吃的早饭了。
安秋也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了,嘴里还含含糊糊问,“姐,咱们今早吃啥啊?”
安春一边舀粥一边说,“吃肉丝粥,你去你屋子里把你二姐喊醒。”
“好。”安秋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她双手捂着小嘴,不敢置信的看了安夏的房间一眼。
不会吧?难道二姐昨日......
一定不能让大姐知道。
她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安夏的房门,果然看到安夏一脸黢黑的靠在床头,脚边还放着一盆黑不见底的水。
她有些嫌弃的看了榻上的男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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