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竹林之后坐着两个人,并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鲁阳长公主坐在石凳之上,手边是一盏青翠欲滴的酒杯。
她拿起酒杯,晃了晃杯中透明的液体,轻笑着说道,“本宫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的姑娘,谢督主以为呢?”
谢逾立在旁边,身量极长。
“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将书中内容记下,又算得上什么本事。”他回答着,神情淡淡的,但那双眼眸里的墨色却很深,带着点兴味。
他看过的书籍不少,各种类型的,风土人情地理物什以及杂书怪谈,从未曾在哪本书上见过这样的内容。
也就是跟她同行的十来岁的小姑娘好骗。
若是真有一本书上记载了治理水患的策略,又怎么可能至今都没有被人发现。
这样的妙招,不说彻底解决水患问题,但至少能保证十余年无恙。
她说谎了。
鲁阳长公主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谢逾对人对事一向冷漠不近人情,但提起这位小姑娘的时候,情绪很明显的波动了。
“这个永宁侯府的四小姐,倒是挺有意思的。”鲁阳长公主心绪微动,继续试探道,“上次她弹奏了一曲《酒狂》,让祁山君要收她为徒,但她却拒绝了。”
“《酒狂》?”谢逾动了动眸子,想起那日风波亭上听到了琴声。
“谢督主还不知晓吗?那日我记得你正和白山长在风波亭喝茶。”
“不太记得了。”谢逾回答道,面色不显,心中却震撼不已。
她到底还有多少令人意外的事情?
鲁阳长公主暗暗发现了谢逾的变化,也记在了心中。
看来谢逾是对小姑娘产生兴趣了。
也是,这样足智多谋的小姑娘她也喜欢的很。
入夜。
江皎躺在床上,窗玖动了一下。
她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紧张兮兮的问道,“谁?”
男人冷眸微眯,朝着江皎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
谢逾已经很久没来过侯府了,所以江皎陡然看到他,一时有些惊慌。
“淤不得停则河深,河深则永不溢。治河宜合不宜分,分则水势缓而沙停淤槽;合则水力强而沙随水去以及通漕于河,以河治河。”谢逾将今日白天里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紧接着问道,“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江皎一下子睁大着眼睛。
他当时在那里!
脑子飞快的转着,她舔了舔唇瓣,微垂下眼眸回答道,“我是在杂书上看见的。”
“撒谎。”
谢逾突然厉声说道,眼神直接带上了慑人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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