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范仲谋好心提醒道:“前辈,小师叔已经是家师的师弟了。”
裴三尺一愣,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不敢置信的说道:“这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坐上儒家的第四把交椅?”
温鲤撇了撇嘴,说道:“不劳前辈费心这些,只想知道前辈换是不换?”
裴三尺思索了一番说道:“倘若你这个离渊境界的小鬼,真是以儒家四把手的身份走出这汴凉城,那确实是危险重重。老夫可以为你护道保你不死,但是真的要有什么老夫始料未及的不测,你小子缺胳膊断腿了,不能赖老夫。”
“那就有劳前辈了。”温鲤笑着从怀中掏出那本《绵山七局》丢给了裴三尺。
裴三尺有些疑惑的看着温鲤,问道:“你不怕老夫拿了东西反悔?”
温鲤摇了摇头说道:“能为死去好友,在这汴凉城中常伴十五年,前辈怎会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裴三尺开怀大笑道:“哈哈,你小子有些胆识。”
温鲤朝裴三尺拱了拱说道:“五日后的早晨,汴凉渡口处恭候前辈大驾。”
裴三尺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一壶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席而去。
看着赤脚离去的老人,温鲤突然有些犹豫,问道:“范先生,为啥看他这个样子,感觉没点高人风范啊?”
范仲谋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小师叔,人不可貌相,而且我观察过他的境界。”
温鲤忙问道:“怎么样?”
范仲谋眼神飘忽,“深不可测。”
……………………
和范仲谋一起回到儒林后,范仲谋便去处理儒林的大小事宜了,温鲤则一个人来到了谢院长的小庐中。
敲了敲门,听到屋内的回应,温鲤便推门而入了。
在椅子上坐好后,温鲤看着对面的老人说道:“师兄,我请到裴三尺了。”
“善!”老人点了点头,问道:“准备何时动身?”
温鲤说道:“五日后,走水陆到青州,再走陆路穿过洪州,最后到达楚州。返回的路线,还没有定下来。”
老人又点了点头:“明年春天前,你要回来。”
温鲤好奇道:“春天?为什么?”
老人淡淡的说道:“参加科举。”
温鲤这下有点懵,问道:“为什么要参加科举啊?”
老人轻笑道:“学而优则仕,这是儒圣讲的。科举对你的灵意大有裨益,若是你能高中状元,自身灵意则能与皇家的天子气共鸣,可以省下你很多年的苦修,这也是为什么诸子百家和朝廷息息相关。”
温鲤好奇道:“那为什么师兄你,还有范先生他们不参加?”
老人翻了个白眼说道:“科举又不是考六艺,我们这些人去干嘛?”
“原来是这样。”温鲤点了点头。
老人又说:“但是儒林弟子还是有些特权的,那些院试,乡试,你都不用参加,好好准备明年汴凉城的春闱就行了,只要你中了榜,就可以去洛阳准备殿试了。不过身为儒家的老四,状元先不谈,一个汴凉城的第一你得拿吧。”
关于科举的规矩,温鲤早就在书中看到过了。这个世界的科举制度和前世不太一样,诸子百家的门人子弟都是有特权的,不需要再参加乡试。而会试也不需要所有人到京城去参加科考,只要在各省府中参加便可以了。每个省府各取前十名,去洛阳参加秋天的殿试。
面对老人的逼迫,温鲤只好口头上答应下来。
“那师兄,师弟我先走了?”
老人点了点头,算是下了逐客令。
起身一半的温鲤,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对了师兄,师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老人缓缓开口,突出三个字:谢常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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