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虞城,西行一千五百里便是圣域昊天城。
崇盛一行三人,策马而奔。
正是夏初好风光,沿途山花烂漫,姹紫嫣红。
大道宽阔,清风送爽,一望无际的农田,蜂绕蝶缠。
丰收的喜悦印刻在每个劳作的农人脸上。
“公子,前面便是霞蒙关。出了霞蒙关西行十里便是虎跃峡,在虎跃峡可以看到著名的晴王渠。”枯荣指着远处的关隘跟崇盛说道。
晴王渠是当今骏王慕容晴为了彻底根除白虎江水患所修的庞大工程。
白虎江源自离国白蕖雪山,季节性流水,河道九曲回环,常年水患不断,非涝即旱。
传说离国有三虎:山洪、离王、马贼。这白虎山山洪排在第一位。
入夏后,暴雨汇集着白蕖山的融雪,涌入白虎江,深山中的离国便是一片汪洋,白虎江奔流而下,处在中游的骏国自然也难幸免。
现任骏王慕容晴有“天下第一谋王”的美誉,继位后,第一件大事便是修建“晴王渠”。
“晴王渠”疏导了洪流,灌溉了骏国万亩良田,从此江泛区沃野千里,被驯服的“猛虎”,成了育人之水。
修建离国的“晴王渠”曾是崇盛的三大宏愿之一,但如今却变得如同笑话一般。
“枯荣,虎跃峡周围可有村镇?”崇盛看看了天色问道。
“有一李姓村寨。”不久前刚千里送兄落叶归根的枯荣对这条路非常熟悉。
“如此,今晚我们便在李村歇脚。”崇盛对“晴王渠”神往已久,正好借此机会一览雄姿。
出了霞蒙关,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虎跃峡。
好一个虎跃峡!
峻岭崇山如刀刻,怪石突兀与天齐,高峡平湖起波澜,大道朝西日落地。
崇盛兴奋之下,连抽数下马鞭,朝着虎跃峡飞奔。
前面的石山如恶虎盘踞,獠牙森森,一张血盆大口正对着“晴王渠”,而虎口之中便是笔直官道。
“恶虎啸江,此虽为石虎,但过虎口尤心有余悸!”崇盛笑着对枯荣和王佐说道。
“二位爷,这条路怪风习习,暗不见天日,真的可怕。”王佐打了个冷战说道。
虎口之路确实阴暗,但虎口外却一片光明。
崇盛三人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朝着峡外走去。
“站住!”
好粗犷的声音,这一声如虎咆哮,狂风迎面,整个虎跃峡内震耳欲聋。
只见虎口处,有一壮汉横刀策马而立。
这壮汉身约丈余,膀宽腰圆,坦胸赤脚,虬髯黑面,如恶灵临凡。
一柄精铁斩马刀拖地,座下之马似不堪重负,接连喘气。
崇盛正要上前,枯荣已纵马在前。
“敢问壮士因何拦路?”
那壮汉却也不答,自顾自连笑三声。
这笑声震彻山峡,气势澎湃,摧人心肝,王佐只觉腹内翻江倒海,一阵晕眩,差点坠下马去。
“壮士!因何拦路?”枯荣横眉高呼,声音不如虽壮汉粗犷,但却将气势压了回去。
“报仇雪恨!”壮汉对上枯荣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完又狂浪的大笑起来。
“仇从何来?恨在何处?”枯荣银枪在手,喝断了壮汉。
“一百一十个兄弟的仇!一万两银子的恨!”壮汉勒紧缰绳,斩马刀立于面前与枯荣争锋相对。
原来是在大漠上斩杀的马匪同伙来寻仇,崇盛闻言松了一口气。
枯荣与那壮汉度马,怒目相对。
“纳命来!”壮汉忽地暴喝一声,催马挥刀而来。
壮汉凶猛之余浑身破绽,枯荣枪如游龙直刺要害。
眼看银龙枪一击而中,但壮汉手中斩马刀灵活的峰回路转,结结实实接下了枯荣这一枪。
枪被压在刀下,枯荣只觉那刀锋上如有千钧之力,银龙枪似被泰山压顶,居然动不得分毫。
马匪中居然有此神力之人?枯荣骤生惊讶,分神之间,那斩马刀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力,顺着银龙枪柄齐眉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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