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老家伙得老鼠洞藏得够结实啊。”黑袍人周身黑气缭绕,看着眼前低矮的山峰心情愉悦,老家伙我看这回你往哪里跑。
黑袍人沿着山路踏步而上,所过之处,草木生机像是被掠夺一般,逐渐枯萎,林中鸟兽像是心生感应一般,四散奔逃。知玄看着徘徊在道观旁却不敢进前的小鹿,回头朝观内大喊“这是谁的老朋友?出来迎接一下。”玄一睡眼惺忪地从房中走出,“是不是来找玄非师兄讨债的。”
紧闭的殿门缓缓打开,通玄从中走出揉了揉玄一凌乱的头发,“今天不用准备我那份斋饭了。”通玄与知玄擦肩而过,向山下走去。玄一揉着眼睛看着通玄的背影,“师父,师兄们是不是都躲债去了,”玄一走到知玄身旁,拽着知玄的衣角“师父,还是你去应对一下讨债的吧,通玄师叔太老实,容易被欺负啊。”
知玄将玄一的鼻头揪的通红,“胳膊肘往外拐了不是,怕你师叔被欺负,就不怕师父被欺负?”玄一捂着发酸的鼻子蹲在地上,发脾气的不想理会一脸坏笑的知玄。清玄打着哈欠推开窗子,“通玄这老小子还能有仇家?”“他当年的事迹我略有耳闻,也是个妙人。”知玄掏出麦芽糖哄着背着身的孩子,“哦?”清玄被勾起兴致探出半个身子,“那你内室的两坛酒换。”知玄抱着依旧满脸愤愤不平的孩子。
“滚。”清玄将窗子重重的关上,知玄老神自在的逗弄着孩子,仿佛吃定了清玄一般。
通玄拾阶而下,捧起因为惊慌跌伤前肢的松鼠,手中光芒闪过,松鼠受伤的前肢恢复如初。通玄轻轻地将松鼠放于身旁的树枝上,松鼠灵性地呆在原地看着通玄,通玄摆了摆手,松鼠才依依不舍的离去。通玄就这样一步一停,救治着林中的山兽。黑袍徐徐上山,两个不急不慢的人在山腰处碰了面。
通玄看着黑袍人身后随处可见枯竭的生命,裸露的岩石眉头微皱。黑袍人厌恶的看着通玄身上散落的清辉。
“好久不见,我的郎君。”黑袍人掀开帽子露出姣好的面容,竟是一名女子。
眼前女子纤细柳眉,桃红眼妆修饰丹凤眼,说不出的妖艳,通玄视线停留在女子眉心郁结的死气,“好久不见,你似乎消瘦了些。”通玄像是老朋友见面般,不咸不淡的寒暄起来。
女子有些错愕,“哈哈哈哈哈.....”女子弯下腰捂起了肚子,通玄静静地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子,女子像是笑累了般,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啊,是消瘦了不少。”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日不饮到你的血,啖汝肉,我便一日寝食难安,怎能不消瘦!”女子怨恨的眼神阴沉如水,仿佛要将眼中的通玄溺在其中。
通玄依旧静静地立于原地,一言不发。“怎么?这次不逃了?”女子诧异地看着仍然呆在原处的通玄,以往几次,未等碰面,通玄就已远远遁走。“这些年认识了一些人,听了许多故事,也明白了万千道藏中不曾有的道理。”通玄淡淡的说道,抬手抓住女子直击面门的手掌,神念微起,化去女子掌上附着的丝丝黑气,平静地与女子对视。
女子只觉得手掌像是被一团水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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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束缚力,却怎么也抽不出,左手化出泛着绿光的短匕直刺通玄肋间。通玄袖口刺绣的游龙游曳而出,一口衔住短匕,缠绕在女子手臂之上,纤细的臂骨咯吱作响。“嘶。”女子抽了一口冷气,通玄下意识的向女子左臂看去,女子被钳制住的右手指甲激射而出,刺向通玄双眼,通玄脑后不起眼的玉簪泛起微光将黝黑的指甲击飞。
女子一脚狠狠地踢向通玄裆部,一阵剧烈的疼痛顺着脚尖传回,女子下意识的弯腰,却因双手受制,动弹不得,狼狈不堪的僵在原地。通玄见女子略微变形的靴子,才想起走时知玄拍了自己屁股一下,回手掏去,拿起正在燃烧的符纸放在眼前,看着残存的符胆,依稀辨的是铁甲符。
女子眼圈含泪死死地瞪着通玄,若是没有滔天的杀意,也算是别有风情。通玄看着熟悉的丹凤眼,微微失神,随及一道水法将女子束缚在水牢当中。看着吃痛捂着脚的女子,通玄犹豫片刻,将女子身上的禁制打开一道缝隙,女子抬头看了通玄一眼,默默的治起了脚。
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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