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别说打扫了,连草木都横七竖八的没人打理,一看就是根本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座厢房?
此时里面亮着灯,显然是有人。
这厢房一看就和其他的规格不一样,能住在这里的人必定非富即贵,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云惊鸿打定主意就要悄悄往回走,却突然看到有个人影走了出来,赶紧到一旁的草丛中躲了起来。
那人手中提着灯笼,一身宽大的袖袍,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却能光靠走路的姿势和身姿,就能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回来,他丝毫没有顾忌,提着灯笼走到厢房最北的一处祠堂,推门走了进去。
吱呀的一声长响划破寂静的夜,云惊鸿一眨不眨的看着,鬼使神差的,她不想走。
那人将灯笼放在地上,随后掏出火折子引燃桌上的油灯,祠堂里的景象缓缓清晰起来。云惊鸿这下看清了,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鼻梁高挺,眼角上扬,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
虽然看不到祠堂的全貌,但云惊鸿也注意到了,供桌上摆放的不是什么佛像,而是一张木制的灵牌。
男子给灵位上了香,默默地盯着许久,开始絮絮地说起话来。隔的太远,云惊鸿听不真切,却能感受到男子身上浓浓的背上。他抚摸了灵位很久,陪了很久,身上竟是疲态。
“我……真的错了吗?”
男子最后吐出这句话,又看了灵位一眼,伸手轻轻摸了摸,这才吹熄里面的蜡烛,缓缓走了出来。
一直到男子回房关上了门,云惊鸿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动了动,发现自己脚都蹲麻了。
她揣着烧饼缓缓离开这是非之地,脑中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却越来越大。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那个灵位又是他的什么人?
唉,要是落风在就好了,自己凝神听了这么久也只听懂最后一句,换作落风就能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了。
云惊鸿摸着黑原路返回,幸好遇到了一名小沙弥,这才找到了回去的路,这一路七拐八拐,云惊鸿觉得自己跟走了迷宫似的,以至于一看到青竹就扑了上去。
“小姐,你上哪去了?担心死奴婢了。”青竹埋怨着,心中的一块大石可算落了地。云惊鸿赶紧从她怀里出来,去摸自己捂着的素饼:“我给你带了饼,趁热吃!”
可那个饼因为她蹲的时间太久,连馅料都被挤出来了。青竹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守着小姐洗澡的,突然觉得脖子被虫咬了一下,然后就睡着了。”
“或许是你太累了,睡一会儿也好。”云惊鸿替面具男打着掩护,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所见所闻,根本没心情聊别的,脱了鞋袜就躺在了床上。
不行不行,那种人的八卦可不是谁都能听的,云惊鸿,你不能这么不争气!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把那些事逼出脑后,模模糊糊的,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进了云惊鸿的房间,伸手在她发上抚了许久,这才缓缓离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云惊鸿就被喊了起来,飞速的穿衣、洗漱,一会儿便是寺里僧人的早课了,诚心的香客都要去走上一遭。
一出厢房便见乔宇正在门口等她,他一身白衣笑得和煦,让一个普通女子沦陷确实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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