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戴矮子一脚踹中了陈泌胯下的不可描述,陈泌疼得跪在地上,然后被戴矮子的耳光左右两个横扫,蜷在地上起不来了。
“干嘛?”
又是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即使如今的陈泌已经不再是那时的那根竹竿儿,面对戴矮子依旧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干嘛?”
戴矮子继续发问,他并不咄咄逼人,而江十一却已经瑟瑟发抖。
“啪。”
“啪。”
左右两个耳光招呼在江十一脸上,又是那该死的似曾相识,火辣辣的疼让江十一终于回忆起了曾经被戴矮子支配的恐惧。
“没事。”
“记!下一个!”
江十一满脸生无可恋,几乎是带着哭腔怒吼。
整个这一天,江十一与陈泌在旁边郁郁寡欢,仿佛家里刚死了人一样,最后连吆喝也没心情了,不明所以的令高只好把吆喝跟记录一肩挑,一个人默默地募完今天的兵。
到了傍晚清点人数,今日所获颇丰,募得六十六人,可说是一份优秀而吉利的答卷。可江十一和陈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们走在前面把这些人领进兵营,一点儿也不想回头看看今日的成果,因为那堆成果里面有一颗他们很恨却全然无可奈何的老鼠屎。
“命运很有趣不是吗?”
矮子在他们俩身后跟得很紧,而且相当之得意,江十一不必回头就能看到他脸上那熟悉的眼神,那是一种狗对屎的挑剔,而屎的形状依旧在影响狗的食欲。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十一不是俊杰,而识时务依旧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反正身后这个矮子,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一口闷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吞,没办法,谁叫人家那么能打呢?那就唠唠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躲着也不是办法。
“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十一并不关心地发问。
“没办法,混口饭吃。”
“戴爷您何至于落到此田地啊。”
“我得报仇。”
“谁还能有本事成您的仇家。”
“有,说来惭愧,就一个半大孩子。”
“狼赳?”
江十一终于转身瞧着戴矮子,同仇敌忾造就了两个冤家为数不多的默契。
“你认识?”
“谁不认识。”
江十一苦笑着,面对着眼前的苦,脑子里想着的是另一个更大的苦。
“你也混得不错,这都当上官了,你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官的人。”
“托您的福,我在太阳台待过一段时间。”
“哦,就那个什么十一条恶龙的太阳王?”
“诶,差不多吧,就那样。”
江十一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太阳王,那在戴矮子面前形成不了任何优越感,只会让这个死矮子往死里嘲讽。而旁边的令高冷不丁来了一句。
“他就是太阳王。”
“啊?”
“就是他,他就是曾经的太阳王。”令高指了指江十一再次强调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戴矮子破口大笑,江十一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假的?你就是那个什么第十一条恶龙太阳王?”
戴矮子搭上江十一的肩膀把嘴巴堵在江十一耳朵旁,生怕对方感受不到自己全部的嘲讽,江十一连头也不想回,如果他打得过戴矮子,早就把这个可恶的冤家千刀万剐、大卸八块了。令高还是不明所以,他只是觉得有趣,在旁边跟着笑。
“这不是托您的福嘛。”
“你是不是想笑死我。”
也是,笑死这个龟孙大概是唯一能形成威胁的办法,江十一正在心里默默诅咒他现在就地笑死,立刻,马上。
这时,身后一个弱弱的声音幽幽地传进正在自闭的江十一耳中。
“长官,饿死啦,有吃的没?”
那个黑得跟鬼一样的男人正眯着眼睛盯着江十一发问,这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被江十一打败的人,而江十一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于是他便成了撞在枪口上的出气筒。
“饿什么饿!吃什么吃!饿死你算了!”
江十一提起巴掌上去就是俩耳光,这恐怕是该军队自组建以来第一次发生霸凌事件,权当做是杀鸡儆猴吧。
冯老黑委屈巴巴地捂着脸,口中还不忘喃喃自语:
“哦……知道了嘛…还打人做甚么。”
陈泌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身姿竖在那儿像一杆旗,他全程一言不发,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他再次自作多情地与戴矮子结下梁子。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强,而戴矮子摧毁了他用了半年的锻炼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
而如今戴矮子回来了,他再次回想起了曾经身为竹杆儿的尊严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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