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一走到令高跟前,辨认着他的脸,然后在令高的脸上发现了一条从额头斜着连通至下颚的恐怖伤痕。
“你...破相啦?”
令高气息奄奄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似乎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因为他身上有了更大的疼痛,他缓缓低下头颅,摸了摸胸口,往下,又摸了摸腹部。那里的红色戎装已经破碎,而鲜血一样的红色正在掩藏衣服下真正的鲜血,江十一仔细定睛一看,破碎的衣服下是一道横穿大半个上半身的伤口,鲜红且破碎的血肉赫然可见。
“疼,真疼,疼麻了都。”
最后吐出一声奄奄一息的呻吟,令高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了,陈泌赶忙扶住令高,把他背到身上。
江十一这才意识到,战争,是会有伤亡的。伏兵队伍不可能带有医护人员,而此地距离大本营越阳足有两天半的路程,就令高现在这个伤势,估计再等一天半天就死凉透了。
“有人会治伤吗?”
戴矮子朝着四周的活人或者死人吆喝着。
“有人会治伤吗?”
赔钱货们陆续围到了戴矮子身边,他们居然无一伤亡,每个人都生龙活虎的,唯一的伤员只有身为长官的令高。但,每个赔钱货们都在悲伤的摇头。
“我会,我会,我会!”
一个黑影最后蹿进人群里,冯老黑正眯着眼睛朝着每个人脸上瞅,一个一个辨认容貌,最后他迅速从人群中挑出那个矮小的身材,奔到戴矮子面前。
“你会?”
“我会!”
“那你怎么不先治治你的眼睛?”
“治不了,天生的。”
“那你怎么会医术的?”
“我爹就做这个的。”
“行行行,治,快治!”
冯老黑眯着眼睛把脸凑到令高胸口上观察着,凑得很近,近到鼻子都快碰上令高身上的血水了,这样的动作与其说是看伤口倒不如说是嗅伤口。
然后他索性扯碎令高的衣服,如此该场面看着就更加诡异,冯老黑恐怕会被不明所以的人误以为这是正在品尝人肉的黑色山魈。
折腾了一会儿,黑色山魈起身向戴矮子汇报。
“挺严重,必须要拿针线缝合,不然这天气炎热,很快就要烂了。”
“这地方上哪儿给你找针线?”
冯老黑挠挠头,说道。
“那至少要先止血,不然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止血啊?”
“我需要布,干净的布。”
“布?”
戴矮子想了想,最终揪起身上那布满了血污的衣服,用力拧一拧甚至还能挤出血水。
“这不行。”
赔钱货们全都低头去找自己身上找,结果谁都没办法在自己衣服上找到一块干净地儿。
“找!快去找啊!”
戴矮子焦急地吆喝着。
“裤衩行不行?”
江十一问道。
冯老黑眯紧了眼盯着江十一瞧了瞧,一言难尽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然后,江十一脱下戎装,同时呼吁陈泌与更多赔钱货一起贡献出自己的裤衩,该场面容易引起观众不适,就此打上了马赛克。
最后令高被一众赔钱货的裤衩包裹成粽子,幸亏他现在昏迷不醒,不然以他那自命不凡的性格,宁愿就地失血过多而死。
“回去路上找点草药,或者找个村庄搜点针线,不然这炎热的天气要撑两天,难。”
冯老黑皱着眉,眯紧了双眼瞧着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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