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江陵,凭借白虹境界修为,于苏州城中力败同境界二十余人,破烟雨楼,烟雨杀阵!”
江湖天机实录再度刷新过后,于南楚王朝十四州中毫无意外地掀起一阵浪潮。
这一天的时间里,无论你路过哪个茶馆,进入哪个酒肆,听到的近乎全都是“江陵”这个名字。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烟雨楼引以为傲的杀阵,居然被一个年纪不过十六岁的毛头小子给破掉了!”
“这下子烟雨楼的脸面,要挂不住喽!”
“不过此次烟雨杀阵被破,对于烟雨楼颜面的折损倒是其次,可过了今日,烟雨楼引以为傲的底牌便少了一张。”
“确实,自此以后,烟雨楼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会稍逊其他五大派一筹了。”
“烟雨楼人心本就不齐,如今出了这么一番状况,恐怕......”
“开什么玩笑?纵然烟雨楼如今实力大不如前,可你们别忘了,其背后,可是有庙堂之上的那位做靠山。”
“若真是如此,烟雨楼今后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当真是无人可撼动了......”
......
与此同时,南湖嘉兴,一座建立在宽阔湖面上的古朴楼阁里。
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坐在一张青藤木椅上,虽说年纪将近半百,但是驻颜有术。
在半眯着眼睛听完身前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的话语后,厚实的眼皮骤然睁开。
两只阴森的瞳孔,甚至隐隐有些发绿,但他却把其中的杀意隐藏的恰到好处,平日里看起来就跟寻常的中年人没什么两样。
可是唯有在他身边待久的人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有多么的杀伐果断。
人命在他眼里,当真是轻贱如蝼蚁。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半跪在地上的那人,恭敬地将抱拳的手举过头顶,但头颅依旧低着,不敢与身前坐着的这个中年人直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中年人搁在藤椅上的右手手指,毫无规律地随意敲动着,但从他平静的脸庞上却瞧不出任何波澜。
“少爷的信上还说,此人是缥缈峰主峰少峰主,缥缈峰峰主唯一的亲传弟子,名叫江陵。”
闻言,中年人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中,摇曳着青木藤椅的身子也瞬间僵住。
“江......陵......”
他嘴里嘀咕了一声,好像是在回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原状,继续摇晃着青木藤椅。
“命青龙阁一部分玉门境与黄田境的黑袍杀手前去苏州,若不能诛杀江陵,他们便也不用再回来见我了。”
“属下领命!”
待这位身穿白衣的杀手遁去之后,中年人未见波澜的脸庞上,终于出现了些许异色。
“呵呵,天赋,倒是像极了你的母亲,只可惜......”
“上次在缥缈峰中未能将你抹杀,这次你既求死,那我也只好送你一程。
要怪,也只能怪你生错了时代......”
......
太湖缥缈峰,主峰之上,云鹤与张岳阳站在树下,遥望苏州城的北面,神情满是忧虑,
“师叔,天机老人此举,无异于是在昭告江湖江陵师弟现如今已出山,这样的话,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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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不少人盯上他。
当然,其中烟雨楼应最是活跃。”
云鹤负手而立,缄口不语,但是凝结在眉间的那缕忧愁,仿佛始终也吹不散。
“这小子不该太过于展现自己的实力。
不过,能破烟雨楼这‘烟雨杀阵’,也算是给我缥缈峰长脸了!”
说着,他原地踱了几步,之后脸色愈发坚定。
“现如今把他一人留在那里的确是十分危险,但是我们依旧要相信他。
况且,慕容家族里亦有不少高手,想来即便烟雨楼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倾尽全派之力去围剿我这徒儿。
而此次,也是引出宗门余孽的最佳时机!”
话到此处,云鹤一挥衣袖,脸上杀气腾腾。
“向各峰峰主传我命令,各峰近期所有下山外出的弟子,无论原因是何,皆抓起来盘问一番,势要揪出隐藏在宗门里的余孽!”
“是。”
......
苏州城北,妙玉坊。
红色的帘帐中缓缓探出一只手,轻轻将纱帘拨开之后,一个面色苍白,虚弱至极的女子脸庞露了出来。
“呀,花魁你醒啦!我这就去叫坊主!”
侍女赶忙一路小跑地迈出厢房,急急躁躁地往楼下跑去。
柳霓裳舔了舔干枯泛白的嘴唇,活动了一下后腰,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很快,这位妙玉坊的坊主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开口的第一句无非是关心她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然而柳霓裳只是艰难地一笑置之,露出一个很是苦涩的笑容,拍着坊主的肩膀,让她放心。
然而前者越是如此,这位妇人的心情便越是不好受。
“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平日里也没让你受到一丁点儿委屈,可是怎么这次出去就险些把命给丢了呢?”
“姐姐,你放心,我这不是还活着呢吗?”
说着,伸出手替她拭去两侧脸颊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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