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姑娘,今日咱几个婆子冒昧来此,委实叨扰了,今日歆瑶闺房的所有衣物,便交给我们几个歆锦庭苑的婆子清洗,明日辰时之前定当晾晒干净于苏二姑娘送来。”
领头婆子脸部抽搐,却生生挤出一笑,差着身后的众婆子向苏歆瑶和红柳行了跪拜之礼。
“甚好,我国公府的婆子,也当有如此气魄,我苏家的铁血男儿在外征战沙场,我苏家的后宅之院,也得要名扬千秋。”
青秋此番言语可谓是荡气回肠,只是榻下的几个恶婆子却是无心相听,她们只是黑着几张鬼畜脸,盯着歆瑶闺房狼藉一地的百件衣衫,痛彻心扉。
闺房一番聒噪之后,青秋问向老家医苏歆瑶的病情,道是明日歆瑶是否能前去宫中给黎王妃请安。
老家医道言二姑娘病情乃为突发之症,此刻暂且稳定,明日若痼疾不犯,便可前去。
青秋喜眉,见苏歆瑶睡下,便不再叨扰,起身准备离开。
几个婆子见主子离走,便收拾好百件以上,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站住!”红柳一声仓吼,竟生生喝住了几个婆子。
红柳将领头婆子的右手腕抓住,怒焰轰天:“你袖口中藏的是什么?”
两瓶墨汁被红柳生生搜了出来。
领头的牙婆子面色扭曲,却也给了红柳一个会心的微笑,浸透悲欢与离合。
“红柳小婢子,这墨水,是老奴用来……用来习字的!”
“掌嘴!”床榻之上,苏歆瑶床榻的素薄红帐已是拉下,却听账内之人一令,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随着一声巴掌之音响起,牙婆子的脸瓜子被扇出一道五彩斑斓印。
“红柳,你!”婆子面露凶光,于王府倚老卖老的多年傲气爆涌,恶煞相望红柳小婢子。
红柳可不曾理会婆子们的凶神恶煞,她今日便要告诉她们,歆瑶庭苑的主子和奴仆,断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几位婆子,你们也算是王府的老前辈。
这要说做活,王府上下可是没得二话,只不过,婢子却不曾听说,几个婆子乃为市井穷家的废弃之女出身,名字都不会写,如今竟还有闲情雅致,深夜来我歆瑶庭苑习字。
几位婆子倒是说说,你们是想要苏家二姑娘手把手教你们如何习字吗?”
今日的红柳,却不同往日那般呆萌酥软,竟学上了几分苏歆瑶的苍兰之气,倒是让旁人觉着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
一旁的祖母青秋本是要回府休憩,却见红柳在牙婆子身上搜出两瓶浓稠墨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厉喝几个牙婆子,这带上墨汁,连夜来歆瑶庭苑,到底意欲何为,务必实话实说,断不能再欺骗主子。
领头的婆子此刻手腕被红柳生生揪住,虽平日做活也攒下了些许力气,但毕竟年岁已高,论气力,还是当不得风华正茂的红柳小婢子。
婆子咬牙攒眉,实属不愿再理会红柳,却又闻她们身前的床榻之上,袭来一音:“红柳,掌嘴,掌到她们说实话为之!”
红柳一笑,对向那堆祖母青秋的衣裳碎末,随后又一巴掌扇在了婆子的另一半脸颊,五指的长尖指甲将婆子的脸划出五道红痕。
“快说,不说,今日我红柳便要一直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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