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经年一边急吼吼地争辩着,一边不高兴地睁了眼,把纷散的视线凝住,瞧见正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一下子刹停了话。
他用力地撑直了眼皮,酒精在他脑子里涨着,弄糊了他的意识,也弄疼了他的脑袋。
他好半天才看清楚面对他的床,坐着的那个人真像是他的小徒弟。
“……徒、徒弟?真是你?”容经年握着手机愣住了,“你怎么在这儿?”
电话那一头的聂漪一直留神听着他这边的动静,真听见他说席有幸在房里,顿时气急败坏地又骂出了声:
“容经年!你真把我外甥女带你房里了?!你对她干什么了?!你是不是想死?!想你就直说,我给你个痛快!!”
容经年这时什么话都辩不了,因为他自己也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捧着那手机就像捧炸弹似的。
被聂漪再吼两句,他就更慌了,眼一闭再一睁,手一撒,径直把手机抛到席有幸脚边的那张小毛毯上。
“你你你给你小姨说!”容经年忿忿地挥手,直嘟囔,“个泼妇,凶死了……”
席有幸伸手再次捡起那只手机,对着手机屏幕,语气平静地叫了一声,“小姨。”
聂漪的骂声骤然止住,语气瞬间恢复了稳定,“阿幸吗?真是阿幸?”
席有幸都能想象得到她这小姨在另一边已经摆出了长辈的端正仪态。
“是。”席有幸应了一声,随后把她在酒吧意外捡到喝醉的容经年,再带回酒店里的事都简要地解释了一遍。
“……他是喝昏了头,但你也太大意了。”聂漪不悦地批评着外甥女,责怪她的疏忽,“这件事不好解决。”
“我是先压了一批,但估计最后也压不住,现在圈子里太喜欢吃这种瓜。”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也算弄清楚了,我会尽快想好对策。你们两个也真是!搞出这么难办的事……”
容经年本来还醉得头沉,趴伏在床尾,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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