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贞挎着篮子到时,梅氏已将老母鸡收拾了个干净,看见安贞,她笑着招呼:“快洗洗手,过来帮忙。”
“哎。”安贞眉眼弯弯地应着,将篮子放下,自井里打水洗手。
那边,梅氏翻看着她拿来的篮子,见里头放了不少东西,不禁唠叨:“人来就是了,还拿这么多的东西作甚,有这两个钱,还不晓得存着。”
“阿弟考过了府试,我心里开心嘛。这些东西看着多,实则也没花费多少银钱,权当我这个阿姐表表心意。”
见梅氏拿了料子,她又道:“阿娘,这些料子你给阿弟做身衣裳,余下的碎布头,再给他做个香囊。”
梅氏笑道:“我心里还能没有成算?”
安贞笑着拍了梅氏两句马屁,便擦干了手,与梅氏一道料理起她拿来的食材。
安贞拿来了两条鱼、一块五花肉并两根大筒骨,加之梅氏杀了一只鸡,另有豆腐等物,这一顿饭很是丰盛。
梅氏原是想用老母鸡炖汤喝,但既然安贞带了大筒骨来,梅氏便用筒骨炖汤,安贞又说自己想喝母鸡汤,梅氏便干脆炖了两种汤,到时谁爱喝哪个便喝哪个。
五花肉被一分两半,一般做了红烧肉,另一半梅氏做了回锅肉。
两条鱼,梅氏做了一道红烧鱼,一道水煮鱼。豆腐用辣子做了麻辣豆腐,腐竹豆腐皮则是单独炒了。
安贞还买了把莴笋,怕吃多了肉腻得慌,梅氏也没在莴笋上花费太多心思,只将莴笋切成丝凉拌。
想到安之远还要喝酒,她便又炸了些花生米。再加上两道汤,这一桌子菜说是年夜饭,也没人不信。
做好了饭,眼看着快到学堂下学的时候,梅氏一边解着围裙,便吩咐安贞:“贞娘,你去打些酒来。”
安贞应着,洗了手便出门去。
她先去了孙家酒坊打了二两酒,回来时路过卤味铺子,又进去买了些卤味,割了半个猪头肉——安之远最爱吃卤过的猪头。
她回到安家时,安之远与成季柏、安靖三人已回来了,同她打了招呼,安之远便让她快些坐下。
饭桌上早已摆好了饭,只等着安贞回来,安之远将酒接过来,见她还买了卤过的猪头肉,他笑道:“哟,贞娘竟还买了我最爱吃的!兰娘,你去再拿个盘子来。”
“都做了这么多菜,还买卤味作甚。”梅氏埋怨着,却还是起身,提着安贞买回来的卤味去了灶房。
安贞也跟着一道,梅氏切着猪头肉,安贞则是将其他卤味倒在盘子里,母女两个端着盘子再度在桌边坐下,安之远便迫不及待地挟了一筷子猪头肉塞进嘴里。
梅氏嫌弃的看他一眼,同安贞与成季柏、安靖道:“别理会他,快些吃饭吧。”
“阿爹也是欢喜呢。”
安之远嘴里咀嚼着,拿起酒壶往杯子里倒着酒,“下午还要上课,咱们也不多喝,喝上一杯就算了。”
他给梅氏也倒了一杯,这才将酒杯放下,成季柏也拿起来,给自己与安靖倒上,“贞娘酒量浅,便不让她喝了吧。”
年三十儿那日,安贞不过是误喝了一口酒,便醉了,虽说村里的酒有些烈,但一口便倒,安贞的酒量也着实忒浅了些。
虽说那夜安贞醉酒后很是热情,但眼下毕竟不是在自己家中,成季柏便有些不放心。
谁料安贞却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倒上嘛,这酒不烈的,我能喝两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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