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吹过她脖颈后的碎毛,林晚照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要了个大命啊......
会还是他会。
原来,沈斜今天咳嗽了好几声,都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感冒了。
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也不敢随便冒险。
小姑娘娇娇弱弱的,一看就吃不了喝药的苦。
厕所里传来的水声,林晚照缩着脖子溜了出来。
先出来的是个小的,后面跟着的是那个大的。
两人一出来,刚刚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氛便消散地一干二净。
“姐,你脸好红啊,被风吹得?”
林朝辰甩着手上的水滴,天真无邪地问了句。
本来没人注意到她,现在好了,三个人全部盯着她看。
她还听到,罪魁祸首饶有兴趣地轻笑了一声,虽然转瞬即逝,但足够惹人遐想。
好气。
瞅着林朝辰,气更盛了。
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但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没有发脾气的理由,她只能闷声哼唧了一下,作了个意味不明的答复。
......
风筝倒是放得挺开心的,林朝辰像个傻子似的跑得嗓子都哑了。
不过,那个葫芦娃风筝的线断了,飞的正高时断的。
想去捡都不知道去哪里捡。
断了就断了吧,自自由由地也好。
虽然不知道最后会落得个何等悲惨的结果,但起码不会再被人操纵了,不是吗?
林晚照这样想着,竟然开始替一个死物开心起来。
一行人回去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西边的天空挂着几道红霞,温暖得紧。
热闹的小镇里继续热闹,时不时地听到几声炮响。
旧的一年又走了。
新的一年又来了。
......
农历正月十七,永安一中正式开学前一天。
林晚照遇见熟人了。
她给焦予婷送完寒假作业,回来的路上看到了黄雁。
她的老同桌。
穿着灰扑扑的棉袄,正在菜摊上买青菜。
多半年没见,她好像比之前更羞涩了,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块的人民币后,看也没看摊主地就把钱交了过去。
明明,自从上次在艺术节上唱完歌后,她整个人开朗了很多。
林晚照没有多想,走到她后面拍了一下肩膀。
“嗨,小同桌!”
黄雁受到惊吓,抖了一下转过身来。
看到是林晚照,整张脸连着耳朵都红了。
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害羞。
她揪住手里的装土豆的塑料袋,腼腆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小同桌真得比之前更怕人了。
林晚照面上不显疑惑,继续笑着和她说话:
“小雁,毕业后你怎么不联系我了,你是在二中读书吗?”
“我......没有,不是......“
女孩不敢直视林晚照,眼睛瞅着地面,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林晚照没有不耐烦,亲昵地挽过她的胳膊,好让她放松。
却不料,黄雁有些被吓到了,挣出了被人挽着的胳膊,说了句要回家做饭就匆匆离去了。
林晚照目光一滞,不经意间看到了黄雁握起的右手。
不对劲……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这样紧张。
明明,之前还会亲昵地叫她晚晚。
“等等!”
此次一别,再见又不知道是何时,有些事情得问清楚。
林晚照叫住了要离开的人,迈着步子靠近她。
“你怎么了?右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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