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斜看着羞红脸的女孩,慵懒地扯住她的手腕,带着笑意道歉:“别啊,错了,我好好教,开了三个小时呢,不能浪费钱吧?”
……
幽暗的角落,有一扇虚掩着的门,透过门缝,能看到一点猩红,大概是有人在里面吞云吐雾。
若趴在,门边仔细听,还能听到微弱的抽泣声。
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忘了身份,我就是粪坑里的蛆,在这儿碍您的眼,让我走吧……,不不不,不是走……”
昏暗的地上趴着一个人,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不对,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只摇尾乞怜的狗。
竟然是刚刚率先骂脏话闹事的那个人!!!
他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看不到一丝血迹,衣服上也没有任何被打的痕迹。
但就是颤抖个不停,汗滴夹杂着泪滴从惊恐的眼边低落,在地板上滴了一小滩。
那双猩红的眼,不敢让人多瞅,只看一眼都觉得惊悚。
就好像,好像……又看不见的东西在勒着他一样。
他声泪俱下地往前爬,挣扎着向前,伸出骨瘦的手抱住了黑暗里的一条腿。
“求求,啊!”
随着那条腿的动作,这人被踢得滚出去好远。
但他还要往前爬,继续捂着肚子匍匐前进。
像是不知道疼一样……
爬到一半,被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按住了肩膀。用脚按的。
但这人放佛已经没有了尊严,被人按在脚底后依旧乞求,扭曲着的脖子上青筋暴露:
“我真的错了,给我一口,就一口”
屋子里响起一声木质家具的咯吱声,坐在黑暗里的人站了起来。
“老牛,屋里太臭了”
帝王一般冷酷的声线。
闻言,靠近门边的一个男人,把门微微开了一个缝。
光线透进来,先打在了开门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面相凶恶的中年男人,胳膊上堆起来的肌肉显示了他的蛮气。
他叫老牛,人如其名。
哒哒哒!
皮鞋与水泥地板的摩擦声响起。
老牛回头对来人颔首。
走过来的那人,看起来挺年轻的,穿着西装,面上很干净。
他悠闲地走到门框边,抬起手吸了一口烟,烟圈随着气息飘到了外面的网吧里,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
抬起的右臂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狰狞疤痕,在无声地警告着别人,这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太吵了……”他说。
屋里的哭嚎瞬间被袜子挡在了嗓子里,
“那两个小孩,你认识吗?”男人抬着下巴,问身边的人。
老牛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两个十七八的少年在嬉闹,除了过分好看,没什么特别的。
更没什么印象。
应该不是这里的常客。
“没见过”他如是说。
空中又飘起了一个烟圈,圈状慢慢消散,成了几缕摸不着的朦胧粗线,又一丝丝地彻底消失……
饶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老牛也不懂这个男人现在的意思。
“海哥,怎么了?他们有问题?”
“问题……”被人称之为海哥的男人迷了迷眼睛,嘴里饶有兴趣地嚼着这两个字。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继而转身。
默进了黑暗。
“关门吧,处理狗了”
不带丝毫感情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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