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依,快……快走。”
小蛇奄奄一息,蓝采依泪眼婆娑,带着哭腔问道:“阿莲,是不是奴波动下的毒手?”
“火灵珠……教主……”
小蛇再也支撑不住,闭上那双充满不甘的眼睛。
蓝采依涕泪纵横,将小蛇捧在手心,浑身颤抖不止。
“采依,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阿莲姑娘能借此蛇传音,兴许就在附近,我们还是早些将她救出来。”
蓝采依本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无忧无虑。叶无量何时见她这般伤心过,整个人好像是经受了一场病魔的折磨,没有一点活力,教人心疼不已。
“没用的,阿莲已经走了,是我害得她不能转世为人。”
蓝采依痛苦地摇摇头,阿什方一家惨死,瞧着手中的、血泊中的故人,痛彻心扉,蓝采依感觉天都塌了,两眼一抹黑,恨意在心中燃烧着,苍白的脸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走了,意味着人已经死了。可叶无量不明白,阿莲就算是死了,为什么不能再转世为人呢?
这里又不是前世那个讲究科学真理的世界,谈不上什么“人死如灯灭”。人即便是死了,魂归九泉转世投胎,本就是自然天道。
叶无量说:“采依,你怎这般确定阿莲姑娘已死。不妨附近找找看,也许阿莲姑娘活着也未尝可知。即便阿莲姑娘不幸殒命,我们也该将她安葬不是。”
蓝采依微微叹息一声,幽幽地说:“哥哥有所不知,我族之人皆修自上古传下的通灵术,人的神念和魂魄可俯身生灵。这条蛊蛇其实已死去多时,阿莲是自知无法活命,但又不愿我遭歹人毒手,这才舍下一缕命魂俯身蛊蛇。她在这房梁上坚守苦等,为的就是提醒我,族内有变。”
通灵术?!
叶无量闻言一愣,"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也。"相传,巫族相信万物有灵,他们修行传说中的通灵术,通过精神感召祖巫降临,并能召唤各种生灵作战,他们本身不许具备强横的力量,但讲求一种精神信仰和精神力修为,因此增益力量成效也是极快的。
五毒教名为教派,实为一脉相承的巫族后人。
这阿莲姑娘会用通灵术倒也不稀奇了,只不过这通灵术早已不复当年之威,许是若干年的岁月中,这通灵术也是残缺了吧;或许也是因为古巫血脉不纯的原因,当年蓝凤凰才甘愿冒死前往西漠火焰山寻找上古金蚕。
“唉,都怪我。若我早些回来,族内就不会发生变故,而阿莲一家也不会丢了性命。”
蓝采依将阿莲附身的小蛇放在阿什方胸前,她长呼了一口气,起身擦去眼泪,脸冰冷如霜。
她知道,蓝凤凰在等她,善良的族人也在等着她,她必须振作起来,将奴波动那一派的狗贼铲除,替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
“族内发生重大变故,采依不想连累别人。好哥哥,对不起,叫你白跑一趟,趁奴波动还未发现,你还是先回去吧。”
叶无量陡然发怒,斥道:“混账!采依,你我何时这般见外了。”
大丈夫哪有临阵脱逃之理,丢下一个女子独自应对凶险。况且就算有危险,那也得趟了才知道,采依叫我走,分明就是对我不信任。
要一个女子来担心我的安慰,你爷爷的,小爷真的有那么弱吗?
叶无量自知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有几分侠肝义胆,五毒教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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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岂能坐视不理。
压着怒火,叶无量蓝采依的肩膀,说道:“采依,当初你去往飞仙渡援手,我就发过誓,此生绝不能负你。你现在让我走,是想让为兄做那不仁不义之人么?”
蓝采依双目噙泪,感动不已,忙说:“好哥哥,你误会采依了。这毕竟是我族内的事,采依怎能连累你。”
“不要再说了。采依,我一直拿你当作我的亲人,你的事就是我叶无量的事。你如果再说连累之言,看为兄如何收拾你!”
叶无量冷哼一声,瞧见蓝采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觉得话说得有些重了,伸手提蓝采依抹去脸颊上的冷痕,用柔和的语气说:“采依,你且说说这奴波动是何许人,为何你一口咬定他是罪魁祸首?”
“这件事还要两百年前的一场比试说起……”蓝采依叹了一口气,目光游离,回想着那件五毒教教众人人谈之色变的往事。
五毒教曾有不成文的规定,圣女不得继任教主之位。两百年前,一场比试打破了这千百年的陈规旧条,也打破了五毒教往后的宁静。
两百年前,老教主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开始着手遴选培养下一任教主。当时,蓝凤凰和奴波动是族内的最有天资的青年才俊,族人以为老教主会将教主职位穿给奴波动,但不料老教主却将圣女蓝凤凰也纳入了教主继位人选的名单之中。
老教主执掌五毒教三百余年,公正不阿,建树不凡,在族人心中有极大的威望。而蓝凤凰贵为圣女,也深得民心,因此老教主宣布蓝凤凰也有资格竞争教主之位时,大多数族人并没有反对。
唯有奴波动这一脉的长辈和同辈族人坚决反对,老教主设下三关比试,考验继位者的品行才干,前两关蓝凤凰和怒波动不相上下。
第三关比拼炼蛊驭蛊之能时,出了岔子。
奴波动所炼的七煌六翼飞虫蛊对阵将蓝凤凰所炼的赤火千足蜈蚣,稍逊一筹,奴波动竟然动用血祭之法,引发蛊虫嗜血癫狂之态,似乎也失去了控制,直扑向就近的小童吸食鲜血。
蓝凤凰见状,也不管比试胜负,连忙驱使赤火千足蜈蚣替族人挡下七煌六翼飞虫的攻击,虽然救下小童,但赤火千足蜈蚣也被七煌六翼飞虫吸食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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