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墩子狞笑着就要上前去取他的首级,李长寿忽然急急低呼了一声,踉跄着便冲了过去。
“额,哥,怎的?”
墩子登时有些不爽的看向李长寿。
秦三姑也略有诧异。
李长寿对两人使了个眼色,冷笑着对这汉人奴才道:“你现在这般,若不赶紧包扎,没片刻就要失血而亡。我要是你,就拿出诚意来,踏踏实实的求条活路!”
……
“老窦,你是说,前几天那鞑子寨子里,阿代的财宝被端了?”
不多时,李长寿凝重的盯着这叫老窦的汉人奴才。
“是啊,小爷。那是大主子要献给贝勒爷的宝贝哇。眼见贝勒爷就快要回来了,东西却丢了,大主子…不是,阿代怎能善罢甘休哇……”
老窦忙急急解释。
李长寿面上依然保持着威严,心底里却是止不住长舒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几天会横生这等变故了!
八成!
八成是明军中有人,提前跟那鞑子寨子里的内应串通好了啊!
却是!
让他们这些毫不知情的大头兵来背锅!
这让李长寿心里简直如中药房的抹布——五味杂陈!
上头这帮当官的……是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啊!
不过,李长寿很快便收敛起心神,一边笑着招呼秦三姑帮老窦包扎伤口,一边又道:“不说这了,老窦,你既是个明白人,咱也不绕弯子了?那淫.窝子是怎么回事?”
老窦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可此时见李长寿连淫.窝子的事情都知道,老眼中止不住露出苦涩。
却也不敢再保留,忙是对李长寿解释起来。
这是老窦的主子,一个叫班布的牛录章京的小舅子搞的营生,目的就是为了拉拢那些鞑子中的猛男,拉关系,为班布铺路!
这种营生虽是上不得台面,但别说在这深山老林里了,何处又没有?
反正资源都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李长寿听着,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老祖宗说的太对了,‘落后就要挨打’啊!
可悲的是……
明明是那些上层精英们犯下的大错,却是要让这些最卑微的老百姓们来买单……
苍天怕都不忍直视这一幕啊!
奈何!
李长寿此时只能把这些不爽压抑在心底,继续保持着体面,套路老窦的话。
比如,那鞑子窝的配置,什么时候再来人之类。
有着秦三姑温柔的包扎着伤口,老窦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被李长寿越套话越多,连他有个侄子跟李长寿这般大都说出来。
这时。
秦三姑正要帮老窦彻底包扎好伤口,完成这个工作,却见李长寿忽然对她使了个眼色。
“李大哥,唔……”
然而秦三姑刚想说些什么,瞳孔却是止不住的猛然一缩,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早已满是惊恐!
便是旁边的墩子都傻眼了,呆若木鸡。
只见!
在老窦那张还没有完全从笑意转化为痛苦的老脸映衬下,李长寿手中锋锐的钢刀,已经狠狠的捅穿了他的后心!
鲜血眨眼便是把他握刀的手上染得通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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