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尽,更别说惊蛰姑娘如此照顾。
衣食无忧,还有田地耕种,我可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田里劳作的几人见此情形,都凑到老农身边询问情况。
听得身边的伙计这般说道,都表示赞同。
老农立与田间,叹了口气道,“叫他们这般一闹,即便咱们没跟着一道走。
怕是也会与姑娘之间生了嫌隙。”
“赵伯,这可如何是好,春上就与姑娘起了误会。
现在又遇这事,她不会连我们也一并赶走了吧。
我想留在江源,我喜欢这里。”
老农直了直腰背,阳光下他挂着汗水的黝黑皮肤,闪闪发亮。
语重心长的道,“咱们本就已经是无家无业之人,以后再不可对姑娘提什么身份良民。
不若我与姑娘说说,与她签了契约,咱们可以做她的长工佃户。
反正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也谈不上什么子孙后代,成家立业的事。
你们觉得如何,这般对大家都好。”
“赵伯说的是,我同意的,这样一来,对姑娘有个交代,对咱们自己也是一点保障。
姑娘心善,再如何也不会亏了咱们的棺材钱。”
几人在田里做了决定,便催着老农去找惊蛰商议。
老农拿起农具继续干活,“你们急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姑娘正忙着收割呢,哪有时间与我掰扯这事。
再说他们刚闹完这出,我就找过去,时机不对。
等晚间收了工,我先去找老根和老许去说说这事。
他们若觉得可行,那这事便成了,等梯田那边的事情忙完了再说不迟。
姑娘是心里有谱的人,这个档口,咱们好好做活,别惹麻烦。
她是不会赶我们离开的,你们把心放肚里。”
这头为留下想尽办法,那头为离开不顾廉耻。
根叔带着众人来了渔村,现在的渔村与当年他们经过的时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那个小小的渔村,如今已经成了往来与白石城和陆家村之间商旅们的集散之地。
扩建了码头,盖起了结实又宽敞的各类仓储库房。
人声鼎沸间,一切又都被安排的有条不紊。
各式各样的货物在这里买卖交易。
耕了一辈子田的农人,头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
他们十分的吃惊,不敢相信只短短的两年时间,一个破败不堪的渔村,就能变成眼前这般繁荣的贸易圣地。
已他们贫乏的想象力与知识储备,实难将这一切与惊蛰联系在一起。
汉子看着码头上搬上搬下,让人眼花缭乱的货物,怀里的钱钞瞬时就不香了。
他只觉得离开江源是个错误,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根叔已经邀来了船,边上还站着维持渔村秩序的骑兵。
万般无奈的上了船,还想着以后该如何才能回来,却被根叔无情的话语打破了所有幻想。
根叔从怀里拿出一枚印信和一本册子交给船夫。
“带他们去找赵员外,生死不论,务必按着名册上的地址,将他们送回原籍。”
船夫应了声好,载着他们驶离了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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