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初心中暗恨,却也无可奈何。这朔金门势大,更不要说那门派太上长老,曲青的家族。要是段云杰在,还有一线希望。但是段云杰外出未归,鞭长莫及。她只好委曲求全,在马上一拱手说道:“几位师弟,你们也听到了,他叫我婉姐。也明白这是我相熟之人,能不能念他初犯,我补偿曲师祖的损失,放过这孩子一次?”
这打头的弟子,一脸惶恐急忙摆手:“李师姐,要是别的事,咱们都好商量。这次的事,实在是恕难从命。这次是,曲定阳少爷亲自下的令。我们这位少爷什么脾气,您还能不知道吗?我们要是违了令,这吃饭的家伙,也许今晚就不在我们的脖子上了,还望李师姐体谅。除非!您亲自去找曲少爷说情。”
李婉初知道这个曲定阳,就等着她去求情。这次的事,也一定是他有意安排的,好要挟自己做他的肉脔,好阴险!她本想着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报仇的希望。可这样一来,反倒成了自己要去以身相许,才能换得曲定阳的宽宏大量。正当犹豫不决时。遍体鳞伤的范修文吃力的喊道:“婉姐,不要去求他,我的命是你给的,我大不了一死。但是山府内,府规昭昭,就算我真是偷猎,也不是死罪。我就不信他们敢,明目张胆的置我于死地。”
李婉初听了这话,心中稍安,她一带缰绳说了句:“不要再为难他,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行人来到北城的正青堂,值日的堂官一看这架势,急急忙忙把主审官叫来。这主审官一瞧犯了难,你们这神仙打架,我这小鬼要跟着遭殃啊!这两边我都得罪不起,他把心一横,坐上了公堂就开了庭。其实也没什么可审的,一个是空口无凭,一个是人赃并获。你说啥小兽的习性,那你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那就是偷猎。快刀斩乱麻,直接定了给范修文定了罪,这青玄山的府规,凡是跟偷字相关的,处罚有三种:监禁、逐出山府、和杖刑。这主审官一看这范修文,已经被打成这样,要是执杖刑,这杖刑可是要杖断四肢的,非把他打死不可。又畏惧曲家势力,所以折中选了个逐出山府。
范征武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孙子,也跟他当年一样,也被逐出了山府,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这就是命啊!可李婉初明白,这范修文要是被逐出山府,就等于让他去死。她可知道俗世大乱,遍地都是没人性的丧尸。她让正青堂先看押一天范修文,自己匆匆回到门派找师傅、师祖。结果让她大失所望,这两个长辈都让她不要和曲家作对,这件事就此了结。
李婉初万般无奈,心说:这算什么世外桃源,只要有权贵当道,何来清平世界。这平民被逐出山府,极为少见。山府里物产丰富,居民都有不错的生计,又敬畏府规,万年来生民违反府规者寥寥无几。没办法,李婉初只能再次回到皓月府城的正青堂。这主审官知道自己裁定、量刑,偏向了曲家,怕得罪李婉初太深,埋下后患。这时,李婉初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他都满口应承。所以这范修文可以回家先养好伤,再执行处罚。这种平民被逐,跟发配没什么区别。由两名门派的内门弟子,把他送到山府之外,不然他自己只能死在半路上。
李婉初带着这个小兄弟,回到了城外的石屋。给他喂了药,清洗了伤口。范修文感激、愧疚、屈辱的涕泪横流。这两人虽不血亲,但相处时间长了,也有了姐弟的情分。李婉初给范修文做了些吃食,临走时说:“你好好养伤,等你出山府的时候,我和师傅请示,一同送你出去。现在世俗大乱,遍地都是丧尸。我帮你找到一处安全的藏身之所,我再回来。此后你不可再鲁莽,要好好保重,我每年都会去看你。”说完便离开了石屋。
此时的北安镇基地,已经快半个月没有遭到尸群的攻击了。不过基地接受的幸存者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基地里物资的消耗,也加快了不少。没办法,只能增加搜索小队出动频率、和人员数量。除了士兵外,基地里的普通群众,青壮年的都需要参加一个时期训练,然后轮换着分配到搜索小队中。但这也只能暂时缓解压力,不是长久之计。随着搜索小队向城市深入,被丧尸袭击造成的减员数量,也逐渐增加,末世就是这么残酷。基地的指挥官们虽然清楚,但也不能只让士兵们去牺牲。大家都是人,而且士兵们还有防卫基地安全的责任。
他们和亚圣国其他地区的基地一样,这些幸存者们并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基地将面临第二次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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