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天台上。
风把方磊宽松的病号服吹的喇喇作响。
眺望着远方,片片废墟尽收眼底,一台台大型的作业机器正在不停的忙碌,抢修或是收救可能被残樑断砾下的生命,黑压压的乌云,一片萧瑟。
张壮树满面愁容,几次张了张嘴,话到了嘴巴又吞了回去。
“方磊,对不起。”
方磊转过身去,直视张壮树那憨厚的黑脸,“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告诉我经过。”
张壮树道:“这件事,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他们每次去道观,每次都扑了个空,他们的头急了,给他们下了一个死命令,好像是再不找你把转让林地和合作搞旅游开发的合同签下来,就要把他们绑了丢下面的湖里喂王-八。”
方磊气得快胸腔里都冒出火来,如果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合同,自己何至于东躲西藏呢?
那些个霸王条款,完全是一副把自己吞了也不吐根骨头的合同,真签了,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可就连打个地铺的地方都不归自己了,将来师父回来,自己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啊!
方磊瞪着双怒火烧红了的眼睛,呼吸不知不觉得粗了几分。
张壮树不知所措。
:“你接着说。”
“好,好,我接着说,他们就派人24小时的守在山下,只要谁上山就派人跟着,上星期,正好碰上我给你送粮食,下山的时候,他们把我堵住打了我一顿,我什么都没有说。”
张壮树脱下了褪了色的衬衫,转过身把背露给了方磊。
方磊看了一眼。
张壮树褐紫色的背脊上,一块块黑斑,有长的,有短得到,也有方的,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每块黑斑淤积着淤血,凹地不平。
方磊含着泪,伸手触碰了一下。
张装树身体颤动,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几口冷气。
“壮树哥,你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了,你放心。”
眼泪稀里哗啦的便淌了下来,张壮树哏咽道:“回家后,他们竟然把我老婆和女儿都给绑架了,留了张纸条,限我两天内要把你的秘密告诉他们,不然他们就杀了她们。”
“可是,第二天他们居然把我女儿的一个手指给砍了下来,还给我送了过来。”
张壮树悲愤以头呛地,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呜呜!--”
张壮树一辈子老实巴交,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厄运,祖祖辈辈秉受着熟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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