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他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玉制的小盒子,又用小拇指挑起些药膏,轻轻揉搓在向宁宁腿上的伤口处。
“额......”话到了嘴边,她却不知该不该同卫季讲。一时语塞,向宁宁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宁宁,不要骗我。”卫季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小腿,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后果,会很严重。”
“......”向宁宁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虽说暂时还不能确定王爷的身份,但总归这个人没有看上去的那般无害。
“罢了,他知道也无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这样想着,她终于开口,几句话带过了今日的见义勇为。
“宰相的小儿子?”少见的,习惯性带着温润笑意的卫季面上一沉。他轻声确认道,虽说没有任何音调的变化,向宁宁却听出了隐隐怒意。
他在生气?为什么?但这个想法只在她脑中转了一圈就消失不见,向宁宁懒得深究原因,毕竟,眼前人的想法她从未怎正了解过。
“对我的猎物出手,很好。”卫季的声音太轻,她什么都没听清。“宁宁放心,他会付出代价的。”一只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头顶,冰冰凉凉的,向宁宁惊得汗毛倒竖。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阿宗哥哥......”榻上的晚晚睫毛轻颤,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她又变成了十岁的模样,独自站在早已变成废墟的家里。
“可否愿意,和我走?”少年一身绀紫,彼时的她并不知晓这个颜色只有皇室的人可以用。只晓得这个颜色在他身上,好看极了。
“愿意。”梦里的她这样答道,少年牵起她的手,走进了一处开着海棠花的小院。
或许即便是在梦境中,她也不愿想起离别。晚晚猛地睁开眼,月光顺着窗户洒在梨木桌上,而昭昭已然伏在案上睡着了。
“怎的又想起来了?没有意义的过去罢了。”昭昭这副模样看得晚晚心里一软,她轻手轻脚地讲小姑娘抱到塌上,又拉起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刺杀王爷?”晚晚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壶酒,“宗哥哥也真真是狠心。”她抚摸着白玉簪,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晚晚不是个傻的,她自然清楚接了这个任务,自己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只是一直不肯相信,那段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回忆,在卫宗那里是个好用的工具。
“这条命还他倒也无妨。”不知不觉,壶中的酒已经见底。窗边的人却还不死心,将酒瓶整个倒扣过来,“只是,昭昭该怎么办呢。”晚晚看向床上安睡的小姑娘,没有情绪的面具终于有了一道裂缝。
“她还那么小......”她低垂着眼睫,半晌,又抬起眼。兴许是已经想到了出路,她又恢复了往日温和恬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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