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凶神恶煞扯着脖子在四周嚷嚷,看到有人过来,两眼放光上去就拉人,气势之足让人深深怀疑他是不是想过去抢劫。
而乘车的人见怪不怪,被人推着屁股塞进车里,荷载24人的中巴车愣是被塞进了五十多人,又有人自顾自在车里抽着烟,混合着脚臭味,汗臭味,车厢的味道比起老坛酸菜的坛子还要古怪。
终于。
汽车再次上了路。
但有一位大姐可能是实在受不了车里的味道,当场就吐了。
顿时,车里多出了一股刺鼻的辛酸味道。
那气味之扑鼻,别提多酸爽了。
道路又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中巴车来回颠簸,机油味,汽油味,烟味,脚臭味,呕吐味,被这么一折腾,赵江川只感觉头昏脑胀也想吐了。
这时车上又上来了几个人。
赵江川静静看着其中一人伸出两根手指像是玩魔术一样从前面一大妈兜里夹出来一叠钱递给同伴,然后又默默看着另外一人拿出刀片划开一个牛仔裤青年,顺走了一个皮夹。
过了一会,三个扒手下了车。
赵江川并未做那见义勇为的人,闭着眼假寐,一切都当作没看见。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如今经济混乱,到处都是失业下岗,龙蛇混杂,扒手只是最常见的人罢了。
大巴奔驰半晌,中午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饭店。
炸酱面十元一碗,快餐十五块一份,价格是外面正常价格的五六倍。
不吃?
五六个青年拎着钢管看着车,谁敢不吃。
所有人乖乖下车,掏钱,买饭,至于吃是不吃,那自己随便。
赵江川随大流,老老实实吃了一碗难吃到极点的炸酱面,等下午到省城,本钱已经只剩下三百六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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