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意吟吟,“你好啊,我叫阿蒙,你应该认识我。”
“阿蒙?”路明非突然一惊,他想起学院之前发来的资料就提到了这个喜欢穿黑袍,戴单片眼镜的男人,他当时还吐槽过这种造型就像古早魔法师和资本家的结合体,结果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在今天,遭了阿蒙……
“那那那……那啥,”路明非战战兢兢,“我没记错蒙哥你不杀人的对吧?”
“那得看是啥人,”阿蒙竟也趴在地上,面对面地跟他交流了起来,“碰了毒的,犯了赌的,抢了劫的,咱这边直接送到阎王爷面前,管杀还管埋,一条龙服务。”
路明非一愣,这个长着一副西方人面孔的男人说话方式竟意外地接地气,让他想起了同样是外国人,也同样说得一嘴骚话的芬格尔。无形之间,他们俩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他突然觉得这个阿蒙似乎也不像学院资料上说的那么罪大恶极。
“话说你不着急吗?”阿蒙扶了扶单片眼镜,将发呆的路明非惊醒。
路明非一愣,惊觉他还要赶着参加文学社聚会,还得赶着回家换马桶圈,立刻从椅子下爬了出来。
“谢谢提醒谢谢提醒,”路明非拍了拍灰尘,“要不是老哥你提醒我我都忘了这事了。”
“不,不是这件事。”阿蒙同样起身,笑道。
“不是这件事?那是——”路明非一愣,突然觉得手中似乎少了些什么,一个激灵,想起了那个班尼路纸袋,“卧槽!资料!”他恍然大悟,立刻趴回地上看向椅子底下。只可惜,除了依旧昏迷着的007,只剩一地碎玻璃,连纸袋的影都没有。
“你有看到纸袋吗?”路明非想起阿蒙提醒了他,又赶忙起身比划着问道,“就一个班尼路的纸袋,刚刚还被我拿在怀里。”
“咱也不知道呢。”阿蒙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哦,对了,帮我跟你们施耐德教授问声好。”
“问声好?”路明非一愣,心里暗道这家伙莫非是施耐德教授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对,问声好,”阿蒙笑意吟吟地说道,“之前我邀请他跟我一起遛鸟钓鱼他都没回话,只好让你帮我问问他意下如何了。”
“你怎么邀请的?”路明非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就对着摄像头说话啊,”阿蒙一脸理所当然,“你们家诺玛会看到,然后帮我传给他的。这次这里的摄像头只给我拍了个照,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直接碎了一地,我也没法跟他打招呼了。”
路明非傻傻地点了点头,“好,我会说的。”
“谢了兄弟,够义气。”阿蒙笑着扶了扶单片眼镜,却让路明非心里一动,再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到了一股熟悉的气质。
“那啥,我们——”路明非忍不住想问,却看到眼前的阿蒙忽然就烧了起来,像是一根干透了的木柴一样,几乎是瞬息之间,就烧到了脖子,大半个身躯凭空消失。
阿蒙对他笑了笑,在烈焰中,消失殆尽。而残存的几缕小火苗在没了可燃物之后,在空气中不甘地晃动了几下,也随风而去。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空气,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被火焰灼烧过后,空气的灼烫感,才确定刚刚的一切皆为真实。
他愣在原地,直到片刻后,警笛声隐约传来,他才猛地回过神。
“走那么快干啥嘛……我都还没问,我们是不是认识……”路明非喃喃自语,随即转身,直接跑路。
赶时间的他还不想被警察叔叔拉去做笔录什么的,他今天很忙,做完这单任务还得去换马桶圈,还得去参加同学聚会。
临走前,他看着面朝下趴在地上的007,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把他翻了个面,试探了下鼻息。
“还好还好,还活着,”路明非松了一口气,“你要是死了你老婆可就没人管了,为了你老婆,还有你俩脚底的玫瑰花,你也不能死啊。”
他嘟嘟囔囔着,跑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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