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阶上,坐着坐着,就昏沉睡了,凉夜里,似乎有双大手,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还替她盖好了杯子。
顾灼神情复杂地看着白小唐眼尾还没干涸的泪渍,目光也夹杂着几分名叫怜惜的情绪。
打来一盆热水,替她擦洗,动作克制且轻柔,金丝边镜框里安上了平光镜片,随着他下颌微低,镜片有些反光。
从前的白小唐是娇气的,骄傲的,什么时候还知道为家里买粮食了?反光的镜片让顾灼眼底的情绪更加意味不明。
前世,他的母亲早逝,顾建业不喜他母亲,自然也不喜欢他,从他记事起,所有的偏爱都属于那个比他小不了几个月的顾洺。
他母亲刚死一个月,顾建业立马就和陆家千金陆薇薇结了婚,还带着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小男孩儿。
奉子成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言而喻。真是讽刺。偏偏他的好父亲总爱端一副正人君子的深情模样,让他母亲走的时候,还要带着反胃和恶心。
上辈子他不争不抢,只想和糖糖安安稳稳地过平常日子,谁知有些人却以为这是他软弱好欺。
他们真以为,离了顾家,自己什么都不是么?
还真是,天真可笑。
18岁考上京大,顾建业让他退学,他退了。因为他早就修完了金融学博士学位,之所以留在京大,只是被学校拜托做一个学术研究。
说他成年了,让他离开顾家,他也欣然接受,广阔的天地任由他随便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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