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月光皎皎,唯有那阵阵仿佛能带走一切温度的寒风成了败笔坏了兴致。
夕瑶寸步不离篝火,泠冽的寒风拂过身上的体温似乎都被带走了,今晚注定又会是个难眠夜,她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脑壳是被驴给踹了,才在如此寒冷的冬季放弃温暖的炭火皮裘,跑来荒郊野外风餐露宿的。
“很冷吗?”祁墨辰将她拥入怀中,用身上厚实宽大的大氅将她包裹住。
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暖流,抬眸望着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在跃动的火光中熠熠生辉,却有些迷眼似乎从祁墨辰的身上看见了云珩的影子,她将目光流转自嘲道:“说来也可笑,我本体属火擅控火,但却是极怕冷的,唯有那寒冰地狱我从来都没敢去捣蛋过。”
祁墨辰轻声抱怨道:“怕冷你还非要拉着我出来。”
“切,我哪知道我会露宿野外啊,等找到那两个XX我一定我要将他们扔到寒冰地狱里去。”夕瑶完全不顾形象,蜷缩在祁墨辰温暖的怀中忍不住愤愤地口吐芬芳。
“昨夜那个东西最后怎么样了?”
一说起昨夜那个农妇,纵使她见过无数哀怨情仇、人间悲欢,可还是会惋惜为她不值,连连哀叹道:“也是个可怜人,我的灵线跟着她回了夫家,他那夫君拿了卖她的钱替一个风情万种的妓子赎了身迎娶她做了填房。”
“我也理解这事换谁都不可能淡然的毫无反应,越是爱到深处上到极致就越是恨到骨髓,她动了杀念被我强行送了下去。”
祁墨辰全然忘记了昨晚她给的惊吓,不忍地跟着轻叹道:“也是个苦命之人。”
“善恶到头终有报的,苦尽也会甘来,罢了,不提这些。”困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夕瑶望着如银盘般的明月,抬手间一道透明泛着淡淡红光的屏障将两人所在为中心扩散出去,似营帐一般将他们包裹其中。
她本不想设立结界,每个仙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设立结界防止了睡熟后山间野兽小妖的侵扰,但也就等于半暴露了自己,就看有没有好运气了,会不会被九重天那些老谋深算的上仙发现。
这一晚很幸运的没有任何东西来找茬,这天为被地为盖的原始生活夕瑶是体会了个记忆深刻。
清寒的夜漫长无比,似乎时光的沙漏正在用慢倍速缓慢的流逝,两人依偎在一起睡得极浅。
一缕暖阳从地平线上开始崭露头角,大地沐浴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中,暂时驱散了黑夜的寒冷,他们再一次踏上旅途,此时距离都邑城也仅有半日的旅程,越是临近夕瑶那颗隐忍怒气的心就愈发躁动起来。
事情虽已过去百年,可是每每想起封棺前那几日所受的奇耻大辱,与如今风尘仆仆灰头盖脸的落魄之态,她就恨不得将那二人掐在掌心之中,狠狠地将他们捏的粉碎。
隐灵山在都邑城的东城郊,也就是一面积不大也并不高耸的小山包,山间植被茂密,树木郁郁葱葱。
山顶处有一座终年香火旺盛的道观,夕瑶从山脚下摆摊的妇女那买了些线香,主要是为了套近乎,听妇人说这里当地有传言说山间有青面獠牙的妖怪出没,所以特意建了一座道观来镇压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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