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行至京城都尚未有人察觉虚假皮囊下的灵魂早已偷转,高公公也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了绝望冷静,他不能说话不能写字,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平息了下来。
夕瑶的替身假人也一直未被人发现,许是因为是女子之身又是祁墨辰的夫人,也不知背后会有什么势力,所以士卒们一直对她还算和气,也未敢行什么不轨之事,自然没人发现。
朵颜则还是如旧日日去寻“祁墨辰”嘘寒问暖,一显温柔之态,却每每收获的皆是无声的回应,她却越挫越勇丝毫不气馁。
待祁墨辰装着高公公的模样吩咐完明日押解进城之事,屏退左右后,一道空灵清幽的女声在房中响起:“明日就该抵达皇城,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应对?”
他坦然的倒了一杯茶水独自品茗道:“还能怎么应对呢,只有听天由命,我们凡人不过是你们书简上可操控的蝼蚁,半点不由自己啊。”
夕瑶慵懒的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现身坐在他身前困倦的伸了伸懒腰,他这张脸纵然朝夕看了大半个多月却始终看的不适,干脆撇过头去将目光流转。
“明天出发前我会将你们调转,抹掉那宦官的记忆,我给我安插了假的身份,我是元安城富甲一方的商贾嫡女,李夕瑶,好好记着别露馅了。”
“若我此次真的凶多吉少…是不是就要和你下去报道了。”
夕瑶抱着手目光凝视着一旁斗柜上燃烧着的烛火:“我想要去皇陵寻紫云石,你要是死了我带个魂去岂不是少了个劳动力?你是不是该庆幸遇上我这个温柔善良亏本亏到姥姥家帮你的好祖宗才是。”
祁墨辰眼底噙着笑细看着她在烛火映照下明暗不定的侧脸道:“祖宗大人是有什么好计谋?”
夕瑶余光瞥见他用高公公那张恶心的嘴脸噙着笑看着自己,那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恨不得给他一拳。
她只能闭上眼睛当作什么都未瞧见。
“先看你自己能不能摆平呗,你要是能摆平脱罪那就是最省事的方法,我们不能过多干预你们凡间的事,尤其是有关于皇帝的事,他是一国之君干系着国家兴亡,牵一发怕动至全身,若是改变了未来的走向,这罪孽我和你可都承受不起。”
这一路上他思虑良久,却没有什么极佳的方法,他不免轻叹道:“一切的判罚皆有陛下所定,除非我娶朵颜否则难逃罪罚。”
“一开始我以为朵颜那丫头是真心喜欢救她之人,这一路上看下来还真是未必,她没有分出你不是莫景渊,也没有分出现在的高公公是你的模样,若真心喜欢怎么会分不清喜欢的人举手投足间的改变。”
“你的意思是她说不定有什么目的?”
“这不好说,我也懒得去和一小丫头片子计较,明天你就见招拆招呗,抓住这次机会,总之要留在京城方便我们日后挖坟行事。”
“还有记住我的身份,到时候随机应变。”
说罢她实在是不想再瞥见他那张大脸盘子,和他那沙哑的夹子音,一挥袖化作万千星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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