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座名为大散关的军镇,何长安很陌生,所以,当他好不容易给所有边卒‘疗伤’结束,便想着要好好转一转、看一看。
老读书人说了,北方边境一带,有他何长安的一桩机缘,让他如果有空,不妨多走走。
对吕先生的话,何长安现在基本信服。
就算他没读过几本圣贤书,但老读书人三言两语,让道门的李青莲服软,乖乖拿出几百斤灵材,就很能说明问题。
另外,大唐明面上的武夫第一高手,见了吕先生也是恭敬有加……
“哎呀,这不是何长安何公子么!”刚走出法阵,就听到张小衍的‘温言软语’。
何长安突然想掉头回去。
对这个美不胜收的家伙,何长安有点犯怵,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听到他的声音,头皮就有点硬。
“走,奴家带你去浪浪?”那位龙虎山天师笑吟吟的瞅着何长安,两只杏眼里,有春风在荡漾。
“我想一个人走走。”何长安生硬的说道。
‘大爷的,一个浪浪、一个走走,一不小心还凑成一对儿了……’
他低着头,绕开张小衍,快步向前疾走,生怕那位雌雄难辨的家伙跟上来。
张小衍被何长安呛了一句,却不生气,只是笑吟吟的站在那里,看着何长安狼狈而逃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前面是一条死胡同,他根本就不怕何长安不回头。
果然,十几个呼吸后,何长安一脸气恼的折返回来,想绕开张小衍,向另一个方向疾走。
不料,龙虎山天师俏生生的站在当路,挺了挺胸,不肯让道。
当时,为了隐蔽,大阵设在一条陋巷里,进出仅容二人错肩而过。
如今,让人站中间堵着,何长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板着脸孔道:“张兄,请让让。”
张小衍生出一只青葱玉手,捏着兰花指,娇嗔的一跺脚,似乎要点何长安的额头。
何长安浑身恶寒,猛的向后退了一步,一句窝在心里好多天的话,脱口而出:
“道友、请自重!”
张小衍微微一愣,收回兰花指,嫣然一笑,低声道:“公子说话真好听,来,再说两句。”
何长安额头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偏生对方又生的如此俊美,俏生生的样子,他有点没地方下手的感觉。
打又打不成,说又说不过,何长安干脆耍起无赖,直直的盯着张小衍,一言不发。
不得不说,自打经历过龙门瀑布三个多月的苦修,何长安的性情发生微妙变化。
其中,最明显的变化,便是沉稳很多,不再是未央县的那个泼皮无赖人渣何长安,也不再是曾经的快手何长安。
他就想作一回自己。
因为,老读书人告诫过他,一个轻浮的人,无论是读书还是修行,都不会走出去很远。
‘读书人,便要以德服人;什么叫以德服人?很简单啊,就譬如你打拳,站的不沉,岂能打出去很稳?’
‘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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