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得庵来,见官兵已将赭云庵围的似铁桶般严实,为首一个军官便是县尉。
智贤大师迎上前,双手合十道:“贫僧智贤不知县尉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嘿!怪哉!怎么尼姑庵里跑出个老和尚来?”那县尉十分无礼,冷笑道。
智贤大师隐忍不发。
见那县尉如此放肆,赵汾和慧如怒不可遏,便要动手,却被智贤大师按住了。
“大人莫要见怪,只因庵中师太略有微恙,特委托老衲前来迎候大人,不知大人今到此有何贵干?”智贤大师道。
闻听师太略有微恙,那县尉便仗着人多,愈发放肆道:“哼!老尼姑有甚微恙?莫不是给本官摆臭架子罢!难道她的臭架子比我堂堂县尉的官威还大?”
赵汾早已忍无可忍了,未等智贤大师言语,便踏前一步厉声道:“狗官好生无礼!一个小小县尉也敢妄称官威!若传出去岂非让天下人耻笑?”
“骂的好!”慧如拍手叫好。
智贤大师默然静观,并不言语。
县尉本想抖一抖威风,却不想被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扫了威风,便要向赵汾发作。
待一细看这个年轻人,忽然觉得此人年龄、身段与所报之逃犯略同,且身旁也有一个小尼姑,县尉便起了疑心。
遂按下火气,试探着问道:“你可是叫赵汾的?”
“是又如何?”赵汾双手抱臂,蛮不在乎道。
县尉一听,指着赵汾,向两侧兵勇示意道:“来呀!逃犯在此,左右给我拿下。”
几个兵丁齐声应诺,围上来便要拿绳捆赵汾。
智贤和慧如忙向前,便欲护住赵汾。
突然,只见一道黑影飞过,“嘭、嘭、嘭”几声过后,也未看清是何状况,几个兵丁便被踢翻在地,俱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
真真是满地找牙!
众人大吃一惊。
待那人站定后一看,正是慧能师太。
县尉及众兵丁见是师太,都吓的直往后退,不敢近前。
师太侧身对着官军,面色苍白,目中尽是不屑,厉声道:“敢在老尼姑门前撒野?也不数数你等有几个胆!今日莫若你等几个虾兵蟹将,便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休想从老尼姑这里带走一个人!”
县尉早就听说过这师太脾气大,功夫高,不好惹,今日算是见识了。
听慧能师太说的如此决绝,那县尉竟有些胆怯,往后又退了两步,嘴里只咕哝着:“你……你……你想造反?”
县尉的威风已然颓了。
“师妹,你……”智贤大师扯了一下慧能衣袖。
只因他担心慧能一时冲动而大开杀戒。
慧能头也不回,推开他的手,仍怒目圆睁,瞪视着官兵。
智贤便不再言语,在旁静观事态发展,思忖着。
这些官军缘何说赵汾是逃犯?他们又是如何知晓赵汾在赭云庵的?谁举报的?莫非又是秦桧的追杀陷害?
一串疑问在智贤脑中回旋。
见那县尉一时不敢怎样,智贤大师便双手合十,客气问道:“阿弥陀佛,敢问县尉大人,你如何便认定他是逃犯?”
大师边说边指向一旁的赵汾。
“啍!如何认定?若非有人举报,本官怎会知道他是逃犯?”那县尉冷道。
据此言,智贤大师便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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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秦桧的追杀陷害。
智贤又问道:“既然是举报,敢问大人是何人举报?”
县尉见智贤大师说话还算客气,总算没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难堪,便不耐烦的答道:“自然是押解他的官军举报的!”
县尉边说边把脸扭向一边,斜对着天空,一副目中无人的可憎样子。
大师便彻底明白了。
想是几日不见赵汾音讯,那押解军官有些着急,又怕自己吃官司,便报了个人犯逃跑。
赵汾也听明白了,站出来道:“既然如此,就不劳你大费周章来抓,明日我自会去归队报到,你等且请回去吧!”
“那可不行!你若跑了,岂非全是本官的干……”县尉斜眼瞪着赵汾说道。
话音未落,忽听“啪、啪”两声,口中一个“系”字尚未说出口,县尉便一骨碌滚落在地上,众兵丁先是一愣,方才七手八脚的将长官扶起,待看时,这两巴掌却是慧能师太打的。
只因闻听县尉此言,无名业火油然而生,未及众人看清,便打了县尉两个耳光。
师太虽有重疾在身,然身形步法却奇快。
“你……你……竟如此无理!”县尉被两个兵丁搀着,一手捂脸,气的满嘴哆嗦,话也说不利索。
“还不快退?若惹的老尼我急了,教你等有来无回!”慧能师太怒目圆睁,面无血色,向前半步,宝剑出鞘,威胁道。
县尉及众兵丁吓的连连后退,俱不敢再向前半步。
“好!你等着,你等着,走,我们走!”县尉见师太不好惹,不敢再逗留,便吆喝众兵丁撤退了。
众人目送官军走远。
慧能师太支撑不住,“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便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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