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兵又被逼上绝路了!他咬着牙说:“盖斯德!放我们走!这事到此为止!同意不?”
“去泥马的死黄皮猴子!敢咬我??知道我现在都想活吃了你吗?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等死吧!”盖斯德就那么无耻地光着屁股堵死了两人的生路,大声宣布着他的决定。
“盖斯德!我不想再做恶梦了!我再说最后一次——放我们下山!”
“好啊那我也再说一遍——去泥马的!我现在就杀了你这黄皮猴子再干死这假娘们儿!!”
盖斯德刚嚷嚷完就像头巨型野猪一般扑天盖地冲了过来……
梅里尔左手提着裤子,本能地伸出细细的右胳膊去拦,可他被盖斯德当胸一推立马就飞了出去,摔在身后的崖壁上惨叫了一声!
荣兵也好不哪儿去,他曲起双肘想护住脸,但整个身体被呼地压倒在地上。盖斯德那野象一般的肥屁股重重地骑坐在荣兵肚腹上,只这一下就差点把他的肠子都压折了!
几秒之内就全然掌控了局面!盖斯德狞笑着骑在荣兵身上迅速伸出左手揪住了荣兵已经很长的头发,右手张开用蒲扇一般的巨掌就朝荣兵脑袋上搧去!嘴里还怒骂着:“我他妈让你……啊!!!”
疯狗刀闪电般捅进了盖斯德的左眼!盖斯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从荣兵身上滚落到草丛里,他双手死死捂住脸,全身弓得像只肥大的龙虾一样在地上疯狂地乱扭乱踢着!
“跑!”荣兵一手握刀一手拽起梅里尔就往山下狂奔!
快跑到山脚下时,几个黑影呜嗷喊叫地冲了上来。看见正狼狈地向下逃窜的两人,一个人大叫道:“山上咋了?盖斯德呢?”见两人不说话还在跑,那几个人也急忙往山上跑去,荣兵听到有人在边跑边骂:“你他妈给我等着!要是盖斯德有啥事儿,我一准儿弄死你们俩崽子!”
荣兵拽着梅里尔跑回工场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看到两人这副慌张狼狈的样子,大伙都很惊诧!工场管理者弗尔斯特抄着一把水手刀,两个刚睡醒的民兵端着火绳枪提着马灯跟在他身后一起迎上前来……
“咋回事罗宾?山上出啥事了?”
马灯映照之下,荣兵脸色铁青地紧抿着苍白的嘴唇一声不出,一脸惊慌的梅里尔狼狈地拽着裤腰也不说话。两人脚步匆匆地穿过人群朝工场大门口走去。
前面忽然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荣兵本能地攥紧了疯狗刀柄,抬起凶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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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的眼睛望向那个人……是老德克,他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抓住荣兵的肩膀沉声问道:“那人死了?”
荣兵戒备地盯着他的眼睛摇摇头:“不知道!捅眼睛上了!你让开!我们得走……”
老德克摇摇头,用目光朝梅里尔的脚上示意了一下。荣兵这才注意到,梅里尔不但没有裤带,连鞋也没穿!现在脚上全是黄黑色的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
这时弗尔斯特也反应了过来,他拎着刀带着两个民兵快步走来也拦在前面:“罗宾,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你俩哪儿都不能去!交出你的刀子,别惹我发火!”
荣兵和梅里尔都脸色惨白地呼呼喘息着一动不动,不知该怎么办好。盯着向他们逼近的弗尔斯特,荣兵紧抓着疯狗刀的指节已经白得发青了!
可眼前忽然就是一片大乱!
老德克从侧面扑过来右手一把攥住了弗尔斯特拎着刀的手腕,左手从背后扬起一把木工斧,低声喝道:“撒手!否则连你胳膊一块儿剁下来!”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同时动手了!螺丝腿儿一把揪住一个民兵的头发,另一只手死劲掐住了他的脖子!旁边的小托尼一手扬起斧子喝骂,一手抓住枪管用力扯了两下,那个民兵就识相地松开了火绳枪。
切里那边更是顺利大劲儿了。还没等贝格那极具个人特点的慢动作冲锋完成,切里已经冲到那个民兵面前伸手去夺枪了。这个民兵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颇具战略眼光地选择了放手……火绳枪“吧唧”掉在地上,把切里的大脚趾头砸得生疼!
荣兵心中一热松了口气……没空想太多,他转身用刀指着那个法国小伙子阿纳托尔:“你!裤腰带和鞋脱下来!”人家阿纳托尔毕竟也是江湖人士,二话不说反应奇快!解下裤带递到梅里尔手里,又立马脱下鞋子蹲下来亲手给梅里尔穿上。
山坡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疯狂的吼叫怒骂声和杂乱的奔跑声,随着嘭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听见盖斯德那几个狗腿子在边跑边骂:“马彼得居然把头儿伤成这样?这次谁也甭跟我争!我么非亲手扭断他的猴脖子!”
“不只他!还有那个老不死和那几个崽子!干塌梁的!早看他们来气了,这回干脆统统弄死!”
“还有那个假娘儿们!咱把他阉了当真娘儿们儿用用……”
“啊……!!!”
最后这声“啊”之后,几个凶猛如下山饿虎一般的壮士,怒嚎似骂街泼妇一般的好汉,以比下山时还快3.14倍的速度返身又往山上跑去还边跑边喊……
“干啥呀过了过了啊!”
“不值当不值当!”
“就是就是,完全没必要嘛!大家都是朋友的说……”
来如奔雷去似闪电,果然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相当会审时度事的江湖儿女啊。
这边呢?只见螺丝腿儿就一个人叉开罗圈腿往路口那里一站,一只手抬着枪口指着山坡的方向……
老德克不紧不慢地开始发布命令:“罗宾扶着梅里尔去占小船。贝格切里罗斯去厨房拿吃的,水也要。”
堵在工场大门口,看到抱着大木桶的胖贝格都消失在去往沙滩那条路的拐角了,老德克才娴熟地卸下两枝火枪的枪机扬手扔向远处的草丛,把枪放在地上。
“冒犯了,弗尔斯特先生。今天不是冲你,没法子,我们总得自保吧?拿走你的食物就当是我们的工钱了。汤普森先生问起来,你就说德克方便时会亲自去给他赔罪的,再见。噢对了,另外告诉他一声,给你们换圣艾蒂尼或者狗锁式步枪吧,现在还有人用这瑞典的1630式破苏尔吗?都有古董的价值了。嗬嗬……”
小船就是每天要往岛东南边新建的殖民点工地运送木材的这条船。晚上它就泊靠在伊兹哈福丹海滩边。现在小船上装着七个男人和一堆面包咸肉蔬果,甚至不嫌累的胖贝格还抱来小半桶朗姆酒。当时那么紧急的时刻见他还抱着个酒桶跑真是挺气人的!但在此时此刻的星空下,海面上,微风里,舀起半小碗朗姆酒喝上一口……真不错!
也许今晚的经历让人太需要酒了,向来畏朗姆酒如毒药般的荣兵也伸手舀了一碗底,放在嘴边运了运气,猛地仰脖一口喝下!
这种烈酒是用甘蔗榨汁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糖蜜(molasses)经过发酵再蒸馏酿制的,一小口流进喉咙之后,就感觉它迅速地攻占了你全身所有的血管!血液流速瞬间加快……眼睛不由自主地发亮……有种振奋而又略带感伤的悸动在心底悄悄地荡漾着。人体所有的感官六识——眼耳鼻舌身意,纷纷从日复一日的麻木中猛然苏醒了!让人忽然找回了一种强烈的自我存在感。
“总督大人,谢谢……”荣兵一口喝干了酒,抹抹嘴,对正眯起眼瞧着自己的老德克道谢。
“如果是这态度……那就不用谢了。之前没少在心里骂我吧?”
“啊?没有!真的。嗯……就是有点不理解。”荣兵当然不能承认偷偷骂过这老家伙一万句啊一万句。
“呵,少来这套!你呀,这一船人绑一块都没你鬼心眼儿多!甚至有时连我都看不透你……”
“嘿嘿,骂倒不至于,在心里偷偷埋怨过,这回是真的。”
“嗯。告诉你吧,盖斯德打你那次,没办法。他倒不算啥,但我盘过底,他背后有个挺难缠的。咱们好不容易有了个暂时容身之所,我不想为那点事儿再惹麻烦。明白吗罗宾?”
“明白……嗯,现在明白了。”
“至于没让你跟扬格尔伍兹号去安提瓜岛,是我对你根本就不放心。啥身份都没有,连保护你的国家都没有。可身上偏又带着这么一把让所有人都可能眼红心黑起歹念的小刀。到了那儿,我看你九成九会被人害死。”
“嗯……确实,也明白了。”
“至于那个小话痨呢,人看着倒还不错,跟你好像也谈得来。但他自己本身就狗屁不通的二世祖一个,你能指望他啥?更何况他们罗杰斯家可是以贩奴闻名的哟……哼!像你这样的,虽说干活儿比不了黑奴,卖个十几二十镑总会有人要吧?”
“全明白了!谢谢船长,谢谢你!”
“叫我老德克吧,罗宾。以后,就真的是兄弟了。”
朗姆酒的劲儿太大了,荣兵觉得心里有股猛烈的热流差点把眼泪顶了出来。
几人轮流划浆,小船的目的地是圣克鲁斯岛。据老德克说,那座岛从1696年起就被法国人放弃了,现在是个自由之地。到了那里暂时就安全了。至于之后……管他呢?反正加勒比这么大,就任这七只流浪的鸟儿随风飞翔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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