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共丰领了职,自是不敢耽误,只是关于各地收粮建厂人员的事与程松自是还有好一通官司可打,没有人手就想要办成这么大的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朝堂之上程松这个老油条只说是派人监管,可不是帮他找人手,但他可是吏部尚书,若想插手有的是说法,而且都是正当的说法,但这些人若出了差错,他也大可以一推三六五,又不是他找的人,他只负责监管他们,最多是个监管不力,但主事的覃共丰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与程松的职位差的不是一两级,而程松与他之间又有旧怨,此事当是会处处受制,就算他是皇后的亲戚,却也无可奈何,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主动找活干的人。
大不了就拖着,还可以去烟花柳巷之地放松心情,正当他在城外西水仙巷后的千芳阁内左拥右抱,哼着小曲儿时,门外却不和时宜的咚咚做响,惹的他大为恼火。
也不问来意,抄起手中的白瓷酒杯掷了出去,那酒杯砸到门框后便应声碎裂,他大吼道:“何事也敢来搅本官的兴,若不是要紧事仔细你的皮!”
门口来人推门而入,也不避着散开的碎片,头也不抬,跪地回到:“老爷饶命,是程大人说有要事找您商议,正派人堵在了千芳阁楼下!”
“老贼!”说罢他拍案而起,惊的身边两个美娇娘躲在一旁,怕触了霉头。
若他不出去,被程松的人堵在这种地方,明白着是告诉别人,不是程松有意为难,是他不肯出力,你看人家程松为了找你办事不惜堵在这种下九流的地方,人家是尽了力的。若出去,就做实了他贪图享乐,领了圣上旨意,又不做事,有负圣恩,甚至可以治个渎职罪。
所以现在不论他如何做,以后若是有事扯皮,程松都可以把自己摘个干净!
身居高位的老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都做的出?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这楼上的窗户跳出去逃走,这房间的窗户下正是另外一条巷子,可这房间在二楼,窗户下什么也没有,只有光秃秃的路面,他也不年轻了,这要摔一下,哪怕是脚着地,恐怕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而且程松能查出他的行踪,并且做出这等事,恐怕早就准备好后手,此时怕不是有人在各处候着,若他跳窗而逃就给他抓个当场,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好好的当朝命官,有正门不走反而跳窗,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要是传扬开来,毁了官声,他下半辈子也别指望升官发财了。
目前看来,除了从正门走出去,并且想办法讨好程松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程松是派自己的人堵他,不是向皇帝汇报,也不是请衙门的人来抓他,就说明了他的态度,只要他肯服软,受其所制,那大家就可以各自安好。
如若不然,此事必定会上达天听,到时程松只需动动嘴,将这个位置换个他自己得力的人手,那这个功劳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独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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