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年:"臣不得而知,但自那以后,陛下郁郁寡欢,济王殿下也不知去向……"
梁太后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目光凌厉起来。
“如此说来,季宾此人更是留不得了!”
“不不!太后,相反,咱们要好好留着他……”万福年老神在在。
“何意?”
“您想……如此重要之人,季沣、乃至整个小乐定对其寄予厚望的,我们拿住了他……岂不是掌握了整个小乐?”
“对啊……”梁太后大悟,随即又想到:“可如此说来,倒是可以放季沣一马了?”
万福年闻言,鼻翼两边的肉一番抽搐:“不冲突的,太后交给老臣去处理,定然不叫太后失望……”
……
那头皇宫中似乎尘埃落定,这边季初阳却未得轻松。
从雾庄回来,就被掌鹿监紧追不放。
季初阳灵歌东躲西藏,艰难过了几日。待风声渐缓,二人便来到城东近郊奉来客栈吃饭,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宫中消息。
“终于可以安心吃顿饭了公主,这几日我都没吃饱过……”灵歌抱怨着,拿起酱肘子就啃。
“可别说话了快些吃吧,说不定那些狗皮膏药正在来的路上呢……”季初阳边快速扒饭边时不时环顾四周,吃饭像打仗。
“唉,行馆又去不得,银钱也快花完了,吃完这顿,下次吃肘子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灵歌惆怅道。
季初阳冷眼看她:“怎么?要不你回尹都去?”
“不不!我哪里都不去,我要跟着公主!”灵歌立即表态。
二人说话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了,却还是没逃过隔壁二人的耳朵。
一墙之隔的包厢里,坐了两位年青男子,虽然寻常衣料,但还是难掩其脱俗风姿。
青衣者凤目高鼻,贵气十足,另一位皂袍的则更是剑眉入鬓,星目含情,鼻如悬胆撑五官,口似丹阳含一线,容色世间少有……
相比于隔壁的风卷残云,这边两位只是要了壶茶,轻酌细品,一派闲适自在。
“南域的消息想必这两日就能到丰京了,但愿散丞相能争取一点时间……”青衣男子抿了一口茶道。
“……那又如何?跟你说了别跟我说这些,明知我不感兴趣!”皂衣男子不满道。
“不感兴趣?那为何天下之大,想要隐居养老的清净之地多了去了,夏太子却偏偏选了丰京来落脚?”青衣男子一语道破其心口不一。
夏太子只见其干脆拿起桌上茶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口对准壶嘴,似饮酒般将温茶倒入口中。
“这不得有个适应过程么,再说……”余光向旁边看了一眼:“留下并不是因为喜好,是想看看热闹罢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人!”
青衣男子正欲说话,忽然余光瞥见从门口进来一人。因雅间设在二楼,视野也开阔,定睛看去,那男子虽然是寻常打扮,但走姿神情一看就不同一般。他进门先是扫视了一番,锁定夏太子他们隔壁位置凝视一瞬,转身就欲出门。
青衣男子捏了一块桌上的点心就朝正要上前招呼的店家打去。
用了七八分力道,打在店家肩头,那店家吃痛一声惊叫。
店内食客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季初阳扭头一看,正好越过店家和那欲离去的男子来了个对视……
“……快走!”季初阳拉起灵歌,两人掀开窗,不带犹豫就跳了下去——这几日来养成的习惯,到一处先找好逃跑路线。
店家见了忙追上来,嘴里喊着:“客官……还没给钱呢……”
夏太子探出脑袋去:“店家,隔壁的算我头上!”
店家安心离去后,夏太子二人起身,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两帮人你追我赶。
季初阳二人在民巷中被从四处追过来的掌鹿使围在中央,眼看无路可逃,绝境之中,只见灵歌右手一扬,绵绳套索飞出牢牢抓住前方屋顶一角,灵歌一揽季初阳的腰,二人便齐齐荡上了屋顶,顷刻跳出了包围圈。
……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绵绳套索对力道要求极高,这小丫头了不得,我怎么没早点发现呢……”夏太子遗憾,“哗”一声打开一把风骚红扇。
“火灵歌,小乐五指门人。”青衣男子解释道。
“什么地方?”夏太子歪头问。
“专门为小乐王室,也就是季家人培养顶级护卫的地方……你是没机会了。”
夏太子撇撇嘴:“常言道,烈主伴刁奴,主子心狠手辣,想必这奴才也不是善茬,还是不招惹的好……”
说话间,下面局面又有了变化——那掌鹿监是下定决心不抓到二人誓不罢休,转眼间又有数十人加入围堵行列,季初阳二人逐渐走投无路。
危机之中,灵歌设法将季初阳护送了出去,自己则越陷越深……
青衣男子靠在窗边略略皱眉。
不想片刻后,季初阳又跑了回来,身后狂追着数条野狗……
那些狗逢人就咬,不消片刻就将掌鹿使们的包围圈冲散……
“天定之人,聪慧、果断,心狠手辣,但也重情重义……”青衣男子欣慰一笑。
“是是是……都是优点,既然如此,还不快去献献殷勤……济王殿下!”夏太子揶揄道。
被叫济王的男子竟从善如流地下楼而去……
夏太子望着其背影无奈摇头:“一边说着天意难违,一边又想破脑袋欲逆天而行,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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