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了自己,看不到别的活物身影,季初阳一阵心惊,大声喊贺一娘灵歌,都未见回应。
这时,一阵轻轻的男声传入耳朵,像是呢喃,像是吟唱,却,极为让人舒心。
循着歌声,季初阳向花林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她看见一处空地。
像是民间开辟的田地,上面还种着什么绿绿的禾苗,一条小溪从田地中间流过,田地尽头,一个男人蹲在哪里除草,歌声就是从哪里发出的!
季初阳走近一点,不小心踩到了几颗幼苗,男人见状,犹豫了一下没开口,季初阳脱口而出:“踩死了你的心肝,你不来为他们报仇?”
话一出口,季初阳就自觉惊诧: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听这话语气,仿佛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很熟?
男人依然不语,季初阳再走近了些,想看清他长什么模样,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看不清他的脸,她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此?”
男人闻言似乎吓了一跳,猛地一抬头,季初阳还没看清,就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
等再醒来,季初阳先听见了水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河边。
金乌西坠,火烧云将整个大地照得发红发烫。
身旁的溪水更加波光闪烁,宛若漫天繁星,季初阳顿时觉得心中无比静谧安宁。
她伸手,想把那一片片波光打散,却发现那一片片光亮的东西并不是水波光,更像一块块发光的石头,捞出一块一看,果然泛着淡光……
仔细一看河里,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碎片,大的沉到河底,小的随流而下。
目光溯着上游而去,却不料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一身黑衣,却不再是道袍,洁净的衣衫,袖襟等处用金线绣着时下流行的纹案,随着主人的动作,反衬着粼粼日光,细窄挺拔的腰身处用一条玉带规整系好……
这张脸,曾经不止一次在自己梦中出现……
“公主可记得小王?”男子眉眼弯弯一笑,朝季初阳走近了些。
“……济王……殿下!”季初阳无法说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连指尖都在发疼。
只见过一面不至此啊季初阳清醒一点你忘了散庭鹤吗?她在心中叫嚣着让自己冷静,一边又为自己开脱道:一定是跟贺一娘在一起久了,才会如此如此犯花痴……
“公主别来无恙?”李应噙着笑,似亲近,又似疏远。
“有……有恙……”着迷地看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季初阳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父王死了,大哥上战场了,二哥……他不愿离开丰京!”到后来,声音不自主地有些哽咽……
李应目露不忍。
“对了!济王殿下怎么在这里?”季初阳抽了抽鼻子,换了话题。
“送葬!”
“送葬?给……给谁送葬?”
李应指了指河中:“……太元珠!”
“太……太元珠?”季初阳初听是有些纳闷,但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耳熟。
“太元珠!”她终于想起来了,大昌国宝,相传自远古流传下来的圣物!
关于它的传说,季初阳自然也有耳闻。
“它……怎么碎了?为何要在这里,送葬?还有……”还有,为何要你给它“送葬”?
一大堆疑惑充斥季初阳的脑中。
“或许,是它自觉使命已达,不想待在世间了吧,至于为何选在此处?”李应凝视季初阳:“此河通世间,它由此而去,才可赐福天下……”
季初阳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只喃喃道:“太可惜了,听闻太元珠可知天下事,要是它还在,至少……”叹了口气。
“至少可以预测二哥在丰京的吉凶……”
李应略有犹豫,最终还是向她伸出手,将一黄绢递给季初阳。
“吉凶……有时会在预测之前到来……”
季初阳心中一颤,死死盯着李应,竟不敢打开那黄绢。
“公主……刚接到的消息,你……节哀!”
深吸一口气,季初阳快速打开绢布,看了一遍,又再三确认了几遍……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那些字了。
自己不是在做梦?
兹沉痛昭告天下臣民:于光元二年五月十五日,小乐季宾率小乐二万部将攻入皇宫谋逆,致吾帝殒命,尚书梁太升,司天监掌事胡与修等忠臣,均护主战死,逆贼季宾遭诛……
季初阳双腿一软,直直跌入河里,太元珠碎片划入手臂也浑然不觉,屡屡献血随着河水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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