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我等修佛,是为了上路。”
“所行何路?”
“寻求解脱之路。”
朱刚烈满头问号:“那不还是为了寻求解脱?”
“阿弥陀佛,解脱是果,寻求是因,而从因到果的过程,是为修行。”禅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你有因,未必能欲求之果。
一因可得无穷果,一果可有无穷因。而佛法,便是我佛为众生开辟之道路,让修佛之人,执善因,得善果。”
朱刚烈双手合十:“故而,佛法无边?”
“是也,非是佛法无边,而是无边皆可为佛法。”
“弟子悟了。”
“善。”
朱刚烈确信眼前这位禅师,不但修为高深,而且对佛法精研更深,也就放心的提出了自己的诸多问题。
朱刚烈抛出问题,禅师一一解答。
两人就枯坐在山顶之上,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探讨佛法。有时候朱刚烈若有所思,有时候乌巢禅师开口大笑。
这一聊,就是整整三天。
终于,在最后,朱刚烈问出了自己此行而来最关心的问题。
“禅师,晚辈想要凝聚法身,但晚辈观遍诸佛菩萨果位,没有一条是晚辈欲求之果。此情此景,晚辈应当如此自处?”
禅师打量着朱刚烈,微微一笑:“吾悟道之前,有大日如来否?”
朱刚烈瞪大了眼睛:“这……禅师,您是想要让我走出自己的佛法之路?不行不行,晚辈愚钝,没有佛心佛性。
如何能与禅师相提并论?”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这四个字你可知道什么意思?”
朱刚烈挠着头皮:“大概是说,世间万物,一切有情众生,皆在六道因果轮转之中。”
“是也不是。”禅师摊开手,一朵鲜花从他的指尖绽放:“等,非同也。众生平等,但不等同。
所谓平等,说的是从现在去往解脱之果的距离,是平等的。
有人率先出发,有人速度飞快,有人心性坚韧。
但都是从因到果,从无到有,从零到一。
目的相同,距离相同,结果相同,故而众生平等。
你与我都到达了彼岸,会在意谁用了多久,走了那些弯路吗?
如果在意,说明你还未超脱。”
朱刚烈恍然大悟,忽然觉得自己原本的犹豫与踌躇是何等的可笑。
世间万物众生都是在前往自己的终焉之果,所谓的世间百态,不过是有情众生的挣扎与踌躇。
其实禅师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向前走。
如果命已注定,那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如果命不注定,那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朱刚烈浑身佛光大盛,身体之中的诸多舍利不断轰鸣,最终达成了某种共振。
丈二金身缓缓成型,似有水流盘桓全身,掌中虚托一紫金钵,其中海浪翻涌水汽凝散自成循环你。
罗汉初果——须陀洹。
朱刚烈缓缓睁眼,眼中佛光内敛。他朝着禅师深施一礼:“多谢禅师解惑,助我凝聚真身。”
乌巢禅师眉头紧皱,神目如电刺入法相之中,良久才长叹一声。
“阿弥陀佛……今日之因,本尊也不知道于佛门是福是祸……”
朱刚烈刚想说话,就听到咔嚓一声炸雷。
紧接着四面八方滚滚的黑云就朝着高老庄的方向汇聚了过去,其中水元之气与妖气混杂在一起,遮天蔽日。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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