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微凉,夜色朦胧,微风轻拂。
巨江城外,一座山峰之上,一位青袍少年负手而立,城中景象尽收眼底。
“三年了,我陆少禹回来了。”
“想见我,或是不想见我的人,终于还是要再见面了。”
青袍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形修长,一头黑发无声拂动,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英气,一双漆黑眸子深邃似星空。
触景生情,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浮现……
三年前的一天,上午时分,陆家。
偌大的迎客大厅,落针可闻,气氛十分沉闷。
中央主位上,陆家家主陆觐天端坐,眼观鼻鼻观心,佯装低头品茶。
陆觐天左手前方,一位中年男子端坐,瞅着对面一脸懒散的青袍少年,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怒火中烧,在尽力的压制着。
巨江城,吴家、秦家、炎家三大家族雄踞,中年男子便是秦家家主,秦臻。
至于那青袍少年,正是陆少禹。他斜坐在座椅上,右手自然的搭在椅背上,右脚抬起,踩在椅座边缘,一副懒散、纨绔模样。
整个巨江城,陆少禹三个字绝对是如雷贯耳,这家伙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属窜天猴的,人送外号,陆疯子。
三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偌大的迎客大厅显得十分压抑、沉闷。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哦。”
片刻之后,陆少禹眉头轻佻,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说罢,就欲起身离开。
“慢着!”
秦臻沉沉吐出两个字来,冰冷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陆少禹身上移开半分。
“本少爷可没时间和你耗,有话说,有屁放。”
陆少禹翻了翻白眼,漫不经心的说道,甚至都没有看秦臻一眼。
秦臻双拳紧攥,双眸之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
“陆少禹,请你以后离开我女儿!”
极力压制着怒火,秦臻语气森冷,吐字成冰。
陆少禹想尽一切办法“追求”秦家千金秦瑶,如跗骨之蛆,几乎要将秦瑶逼疯。
“这怎么可能呢。”
陆少禹身体坐正,摸了摸鼻尖,嘴角勾起一抹弱不可见的弧度。
“我对秦瑶是真爱,你怎么能剥夺我给她幸福的权利呢。”
一脸正经,说得跟真的似的。
此话一出,秦臻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陆觐天也是面色一黑,手中的茶杯明显晃动了一下。
我信你个鬼,你个臭小子,坏得很!
一年之前,陆少禹偷看秦瑶洗澡,被秦瑶发现,打了个半死。然而,就在第二天,整个巨江城突然出现了上百张裸#体画像,上面还写了一首十分露骨的诗,画像上的人正是秦瑶,显然是陆少禹的杰作。
秦家与炎家是姻亲,秦家千金秦瑶与炎家少爷炎如龙早已定下婚约,此事一出,炎、秦两家均是勃然大怒,自然是要讨个说法。
陆家并不参与巨江城的斗争,与三大家族没有什么冲突,但陆觐天是巨江城第一高手,实力深不可测,三大家族都十分忌惮。
炎、秦两家上门讨说法,根本不敢在陆觐天面前放肆,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少禹就放出话来,他看上秦瑶了,要光明正大的追求秦瑶。一年来,他锲而不舍、想尽一切办法,如瘟疫一般缠着秦瑶,几乎成了秦瑶的梦魇。
傻子都看得出来,陆少禹是在报复秦瑶。
“就凭你,也想娶我女儿,白日做梦!”
秦臻咬牙切齿的说道。
武印,成为武者的关键。天启成功,方能觉醒武印。
陆少禹天启失败,没能觉醒武印,注定不能成为武者。说白了,就是废物一个。此外,这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上山掏鸟窝、下河捉虾、偷看寡妇洗澡,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正事。如果不是身后站着陆觐天,早被人弄死了。
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秦家千金?
“唔……”
陆少禹一手捂住胸口,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我对秦瑶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虽然我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但是,我一定会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就是她饭桌上的鸡腿,冬天的暖炉。我会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我要用我的一生,陪着她、爱着他,为她……”
“你给我住口!”
秦臻面色阴晴变幻,额头上青筋暴跳。
要不是陆觐天在场,他绝对会将陆少禹大卸八块!
“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陆觐天嘴角抽搐,暗暗心道,都有些佩服陆少禹了。
见秦臻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陆少禹顿时站起身来,故着关切的说道:
“岳父啊,你没事吧?”
转而,脸上露出悲痛之色:“你可不能死啊,我只是喜欢秦瑶,可不想当秦家家主,你要是死了,将秦家交给我,我很累的。”
“你……”
秦臻身形颤抖,肺都要气炸了。
太可恨了,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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