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归结于，一个帝王的深情会是十分令人动容的一件事，可在他这，秦云开却不以为然，爱一个，疼一个人，护不好她，那算什么爱，什么疼。
不管同他说那些话，那些事的人是真是假，他的生母没有名份是实，被这位藏起来是实，在生他时，难产而亡也是实，难产之时没有医者来医治也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单凭这，他也无法去理解，去原谅，去接受这位，他的父亲，如果……第一回想到了这些，有了假设。
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能入心的人，不，他已经遇上了，若不能给她保护，给她安全，给她想要的生活，他宁可不走近她，放任她自由。
虽说一想到这个决定便有些难受，可那小人儿就是那样得特殊，值得他如此去对待，也幸好以他现在的能力，已做得到了。
父子俩无言以对得相处了半晌，最终先开口的还是做父亲的，这个孩子的性子冷了些，是他一手造成的，已经这样了，便就这样吧。他给不了云儿的儿子太多，只希望不管以后有没有他，都能活得平安顺意。
“云开，你也有二十二了吧。”看着这个儿子，想着他的年纪，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是。”秦云开半垂着眼，不带任何情绪得回答。
“可想过……”秦皇的话顿住了，这孩子不太近女色，如今膝下也无一儿半女，一颗老父亲的心，怎样也是放不下的。
“可想过，要什么奖赏？”本想问问他的家事，又觉得不妥，先不谈是不是作为父亲，作为皇帝该问的话，单说这孩子对他的态度，怕也不愿老实回答，罢了，关心他也不在这一件事上。
“为父皇分忧，本就是儿臣份内的事。不需要什么奖赏。”前世这人对他的无视与漠然太多了，留下的心理阴影极重，如今他好了，心魔也灭了，却与他再也亲近不起来了。
奖赏？那是个什么东西，从来都是与自己无缘的，怎么会去奢想。
秦皇皱了一下眉，若是别的儿子这样说，他还会认为是空话，客道，是虚假的，是在以进为退，可这孩子的态度能让他明显察觉，这就是他的最真实的想法。
“罢了。”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劝解的心思都没有了，可该给他的一分也不能少。“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想要的，再来跟我提吧。”
秦云开刚想再拒绝，那人又说到。“好好想想。”
明明还是那几个字，甚至语气没有刚才的好，声调也加重了几分，透出了几分不耐烦，怎反倒比任何话更能触动他的心弦，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复杂性，其中还有那么一丝感情。
秦云开觉得自己定是想多了，也有可能是太累了，皇家的人怎会有亲情那个玩意？
“是。”随口应承了下来，总归不提就是了。
他的态度让秦皇直想叹气，暗摇了一下头，开口把他打发走了。“回来了，就去看看你的母后吧。”这是他为孩子安排的后路。
那女人是心思不纯，可也算知好歹，把云开养大了，云开也算争气，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倒也相安无事，更何况，云璋那孩子同他极有缘，待自己去寻了云儿，云开的日子也不会不好过。
老父亲的心思摆不到明面上来，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是，儿臣告退。”秦云开恭身行礼，退了出来，对这养母，秦云开感情并不深，哪怕她是护着自己长大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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