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之说完又怪异地看着白薇仙子,“传闻元后之死也是先帝秘杀,当然这些都是传闻罢了。女人啊,真心思难测又歹毒。”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又没害你母亲。”白薇仙子看他森森的目光,没好气接了一句,“你怎么不说都怪这些臭男人贪心不足,明知最毒妇人心,已经娶妻了,还招惹一个又一个呢!你看这多少事都是男人娶多个女人惹出来的祸!”
裴晏之似乎真有听进去,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是有道理,那我以后是娶妻,便不能纳妾了?我要是继续做小流氓也罢了,但这公侯之家啊,没有三妻四妾似乎不够体面。”
“我阿爹只有我一个女儿,阿爹也没有三妻四妾,只有我阿娘一个啊。也没有人说他不体面。没有那么多体面,我就没什么伤害了。阿娘一向脾气暴躁,如果阿爹外面有人,会发生什么惨事也难说…你别告诉我你母亲也是这么被人害的。”
裴晏之却真点点头,毫不在乎说道:“没错啊。我就是个差点活不下来的野种,裴夫人心软了一把,还好我也这么争气活下来了。”
“对不起啊。”白薇仙子也突然理解了,他对裴鸢的恨意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别人,却很深刻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痛苦。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朱焘和朱熹的相依为伴背后,居然有这么残酷的一段。难怪淮南王朱熹和林静生会造反了。
林静生不仅是朱焘的开蒙恩师,也是朱熹的。难道在朱熹和朱焘之间,晋阳卢林一早的选择就是朱熹?
难怪朱焘一开始说并不会伤害林鸾仪使,只是保护起来,后面却直接定了罪,甚至抄了家。此时的白薇仙子还不知林府已经遭变了。
“那裴家到底是站哪边的?”低调隐秘的第二世家,所有的事好像都与它无关,它又层层参与,如果不是因为裴鸢暴露,真的好像从不被人注意到。
“裴家?哪家赢它就站哪家,反正老头子从不做赔本买卖。”裴晏之说到裴家也是毫无敬意,不屑一顾地神态。
是了,裴家之所以一直是第二世家,就是因为它是第二世家。
就如现在的局势,裴家家主借着一颗棋子裴鸢,就可以搭上皇上,也可以搭上淮南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焘是螳螂,江家是那只蝉,淮南王想做背后的黄雀,而裴家家主他却是黄雀背后的猎人。
永远掌控全局,无论哪一家胜出,他的地位都永远不会动摇。
“你倒不如来猜猜,这次我会站哪一边?”他漫不经心,又伸手从窗外揪下一根狗尾巴草说道,“或者你说说看,你希望哪一方赢这局游戏呢?”
裴晏之似乎真的在征询白薇仙子的意见,同样的这次,他说的是“我”会站哪一边,而不是裴家!他是比裴家家主更可怕的存在!连裴家家主也不过是他眼中的黄雀,真是个疯子!
看白薇仙子眼神变得戒备而警惕,裴晏之又哈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为成功吓到她了而开心不已。“原来林静安的孙女,果然是很有意思呢!我都舍不得把你交出去了,你就先跟着我吧!”
“我祖父如今还在世上吗?”白薇仙子暗暗挣扎了一下,觉得此时不用仙法变回原身,绝无可能挣脱,只好又接着问了一句。
“难说,应该是早就不在了,但是麓原之战后,肯定是还活着回到了大启。小丫头,你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晋林军十万旧部,还有富可敌国的珠宝呀!这样一个香饽饽,谁能不来抢?”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薇仙子觉得裴晏之似乎没有恶意,甚至还有隐有担忧之意。他这捉摸不透的性子,白薇仙子又不敢造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寻找契机再摆脱他。
正寻思着如何摆脱他之时,这马车的马突然像脱缰了一样,直冲悬崖!
不好,裴晏之一手长鞭已甩出,这车夫却直接倒地上,不知何时,早已经服毒自尽!
“真是整日打鹰,被鹰啄瞎了眼!”裴晏之气得鞭子直接将车夫的衣服都甩破了,眼见白薇仙子就要直直坠落悬崖,只得扔了鞭子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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