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婉也知道哥哥是担心自己,每次他若是有段时间不在府里了,下次回来必定这么询问一番。
归根结底,这里是谢府,大夫人就算嫁进来了这么多年,担着主母的名头,可府里的两大掌事人从不曾给予她任何权力,那么她也不过是只拔了牙的老虎,不,或许老虎都算不上,顶多是只病猫。
“那就好。”谢明华松了口气,他自是知道大夫人这些年里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不断,虽然从未得逞过,可还是会担心妹妹,同时也忍不住心疼妹妹。若说他小时候还是感受过亲生母亲的关爱的,可妹妹却是还在襁褓中时母亲就去世了。
没多几年,大夫人就进府了,总是明里暗里针对他们,他当时已经知事了,可妹妹年纪还尚小,虽然有父亲祖母护着,可小孩子对于不喜厌恶的情绪格外敏感,到底还是让妹妹受了些言语上的委屈。
而长大之后他是男子,又不养在大夫人名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院里,大夫人再怎么作妖也波及不到他。
可是妹妹就不一样了,总是要面对大夫人,大夫人若是再以嫡母的名义压一压,妹妹岂不是会吃亏。
谢明华选择性的忽略了他的妹妹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嫡母的名义,也不怕担上不敬嫡母的名义,毕竟这种不利于她的消息从来都传不出去。
这边兄妹二人的气氛一片和谐,婉仪院内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
大夫人院内今日也是一扫昨日的压抑沉闷,院子里洒扫的仆人都觉得松了口气,脚步都轻快了些。
院内大夫人坐在上首,一身精致的华服,妆容合宜,脸上总算挂上了久违的笑意。
春燕不禁有些暗暗佩服孔嬷嬷,不知她们二人在屋内说了什么,没过多久大夫人就叫人进入伺候她梳洗打扮,重新露出了笑言,外表看来又成了那个雍容华贵的谢家主母。
“夫人,该吃药了。”春回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来,弯着腰恭敬的递到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皱了皱眉,嫌弃的看了看这汤药,想想自己身体,到底还是忍着恶心,把它一口喝了下去。
孔嬷嬷见状赶紧拿起一块早就备好的蜜饯,待大夫人喝完了便立马递了过去。
大夫人只觉今日这药更是苦了,连忙吃了蜜饯,方觉得把那苦味压下去了些。
“这药到底还要喝多久,当真是苦的很。”大夫人抱怨道,又端起茶盏漱了漱口,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夫人,良药苦口,想必要不了多久,您就不用再喝了。”孔嬷嬷自是也心疼她从小照看到的孩子,可若是不喝,病如何才能好的了。
说来,大夫人这病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就是经常胸口闷痛,头痛难忍。
用大夫的话来说就是忧思成疾,郁结于心,易燥易怒,肝火旺盛,长时间下来会引起诸多病症。
梅夫人知道了女儿这病后,为大夫人推荐了一位名医,专门为她们母子二人调理身体。
果然不愧是名医,经这大夫的一番调理下来,确实觉得好受了许多,大夫人便一直喝着这调理方子,不曾断过。
“好了,下去吧,去小厨房看看我的补品炖好了没,若是已经炖好了,便先温着,晚些的时候再端来于我服用。”大夫人挥了挥手,让春回下去了。
“是。”春回领命退下了。
春回虽说也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可不及大夫人身边的春燕春萍亲厚,她是大夫人的母亲梅夫人前两年特意送给女儿的,春回懂些浅显的药理,是以,大夫人在吃食这方面一向是春回在打理。
“夫人放宽心,老夫人自是心疼您的,老夫人也说了,那日会让梅少爷听您的吩咐的。”孔嬷嬷在一旁为大夫人打着扇,口中还是劝慰道。
“我知道母亲心疼我,这次的事情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到时候大哥不会再管我了。”
大夫人说起这话时,还是有些止不住的担心,这些年来因为谢氏并未给梅家带来什么益处,梅家现在的当家人也就是梅子玉的哥哥早有不满.
若是这次不仅没有成功还搭进去了一个少爷,只怕...大夫人不敢再想下去。
如今谢氏拿她当外人,要是母家也不管她了的话,那她岂不是孤立无援,她万万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夫人放心,这次保管万无一失,就算没有成功,还有下一步计划等着她呢。”孔嬷嬷保证道,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如此甚好,还好有嬷嬷你在我身边,不然我当真是在这谢府待不下去了。”大夫人握着孔嬷嬷的手,情真意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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