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羽筝照顾完老太太从屋内出来,突然便被语莺啼拦在了身前,这丫头一天一个想法,今儿此番也不知道她到底要闹哪样?
:“语姑娘有何吩咐……?”
不待羽筝说完话,语莺啼赶紧将她拽去了一旁寂静的翠竹林深处。
:“听闻姐姐善熬制羹汤,老太太常常夸赞你的厨艺好,我想让姐姐教我,不知可否?”
不待羽筝为难的回话,语莺啼赶紧从袖中取来一串玉石手链,也不管她接不接受,愣是硬塞入羽筝手中。
此刻的羽筝似乎明白了什么,能让她这么下血本儿,必然是为了沅止。
但他这堂堂少公爷不近女色,又不苟言笑,为人严肃的一本正经,能被语莺啼缠上,必然是一出好戏。
不过此番能让沅止分心,自己若在府中寻找证据,恐怕也会更容易一些。
心中欢喜,便又将这玉石手链还给了语莺啼。
淡笑道:“语姑娘想学,我必然耐心教受,只是这么贵重的物件我不能收,也受不起。”
语莺啼爱财,听她如此说来,便高高兴兴的将玉石手链收回了袖中。
原以为羽筝会软硬不吃,谁知她这般好说话,心中高兴非常。
:“那便现在吧!你可有空?”
羽筝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反正眼下没有什么棘手的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此刻二人高高兴兴的去了后厨,原本是一副师徒受学的温馨画面,竟让语莺啼这千金小姐,全程一惊一乍咋咋呼呼的给破坏了。
不是被活蹦乱跳的鱼儿给吓的花容失色,就是被活鸡活鸭挑衅的暴怒非常。
羽筝无奈!只好亲自帮忙准备好一切食材。
待到下锅时,又怕猪油溅到身上脸上导致毁容,便用绸衫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好不容易漏出一双眼睛吧!还闭的贼紧,啰啰嗦嗦能做好一道菜就怪了。
羽筝偷偷一笑,无奈摇了摇头,想当初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时,也是这般。
实在看不过去,便帮忙勉强做出一道熬糊了的小汤。
羽筝故意想打趣语莺啼,便疯狂示意她尝尝味道如何?
语莺啼尴尬非常,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不好吃,她焉能动口尝,便为难的笑了笑,赶紧往灶口躲去。
:“姐姐你尝,我来烧火,劳烦你亲自做一道羹汤吧!”
羽筝浅浅一笑,这道菜她可不敢尝试,只好配合的再次耐心教导讲解羹汤的做法。
阁楼书房中,沅止不经意的瞧了一眼窗外,不远处乌烟瘴气,似有炊烟徐徐,但又似乎是着火的模样。
他唤来二楚仔细瞧瞧。
:“完了完了!后厨走水了。”
二楚急的是了不得,赶紧从窗户口,纵身跃出阁楼,疯狂往厨房方向奔去。
沅止踱出阁楼,站在二楼廊桥负手而立,正巧能望见厨房方向。
羽筝武功不错,轻功了得,厨房浓烟四起,呛人的很,便身影闪动,犹如闪电,眼瞧着只挪动了一步,整个人便已经亭亭玉立的站在了院落内。
衣衫整齐,发丝干净利落无一丝凌乱,容姿淡然平静,厨房乱的如此,她竟一丝也没有脏了脸颊。
羽筝脸上挂着有趣的笑容,静等语莺啼狼狈的踉踉跄跄跑了出来。
神色与羽筝正好相反,脸颊脏的黑不溜秋,发髻也已经有些凌乱,好在衣衫算是整洁,仪态嘛!就显得有些丢人了。
远处的沅止看着这一幕,眉头轻挑,神色似乎有些想发笑。
只见他无奈摇了摇头,转身那一刻,终还是忍不住漏出一抹笑意。
待到二楚提着俩水桶赶来时,厨房浓烟已经减少了许多,也并没有着火,只是语莺啼不会烧火,引出的笑话罢了!
二楚望着羽筝,心中不免感叹!
:“巫女不愧是巫女,遇事总是这副淡然沉着的模样,丝毫不慌。”
二楚反观语莺啼时,忍不住偷笑片刻。
好在老太太遣人来查看情况,得知语莺啼闹了笑话,便赶紧吩咐了仆子,将她簇拥着接走了。
直到二楚捂着口鼻冲进厨房,将未燃尽的柴火全部取了出来放进院落中,厨房无恙,羽筝才转身离开。
整个灶口塞的满满当当,就一丝火苗微微熏着,故而才将整个厨房造的浓烟四起。
但似乎这小妮子并没有放弃,第二日一早再次将羽筝堵在了门口。
羽筝平静非常,有趣的望着这丫头还有什么花样。
只见她摇曳着团扇,笑吟吟说道:“姐姐昨日害得我失了颜面,今儿怎么的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羽筝听罢!眉头一挑,神色略显一丝好奇。
:“语姑娘此话何意?”
:“老太太有吩咐,从今儿起,巫女便亲自多做一份羹汤,送往本姑娘房中,不得有误。”
羽筝一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爽快答应着,转身离开,不在理会她。
对于羽筝的傲娇脾气,语莺啼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武力值不如她,身份也没有她高,可不敢对着干,只得忍耐。
不过可惜,沅止原以为还真是语莺啼亲自为他做的羹汤,每每送来,他都借口忙碌而不享用。
甚至将语莺啼无情赶了出去。
偏偏几次被二楚“请”出来的时候,都被羽筝无意间撞见了。
羽筝不免唏嘘!
:“果然——这魔鬼将军不是白叫的,不近女色,还无情,可怜语姑娘一片真心错付了。”
想着想着,羽筝不由得觉得好笑,想必沅止这会儿在屋中应该很是头疼吧!
想拒绝又碍于老太太的颜面,不拒绝吧!自己面对磨人的小妖精又无可奈何。
五六日下来,语莺啼吃了几次闭门羹,却也不放弃,依旧缠着羽筝日日做羹汤往沅止住处送。
这日申时,沅止经过院子,正瞧羽筝将羹汤送往老太太住处。
远远望见语莺啼又将羹汤送往自己书房方向,心中好奇,吩咐了二楚查查缘由。
随即悄悄踱入书房落座,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望着这桌子上香味弥漫的羹汤味,还真勾起了那么一丝食欲。
沅止冷漠的说了一句:“辛苦你时时来回的跑。”
语莺啼忙碌这半月里,每每被沅止二话不说的轰了出去,今儿能说出这番话来,别提她心中有多欢喜。
便赶紧柔声柔气的附和:“都是莺啼该做的,能伺候少公爷,是莺啼的福气,若您喜欢,便是一辈子亲自下厨也是甘之如饴。”
沅止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瞧着二楚打听消息回来,赶紧挥了挥手。
二楚会意,再次将错愕的语莺啼“请”了出去。
此刻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望着这碗羹汤,实在无从下口,甚至是怀疑羽筝别有用心,毕竟这丫头与玺润的关系不一般。
沅止赶紧给二楚使了使眼色,他虽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但也不能自己亲自去做那小白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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